朱祁镇听闻一直呆在仁寿宫不出来的太后现在居然出来的,当即不再理会内阁的争吵,前往了孙太后所在的御花园。
因为朱祁镇的离开,内阁众人的互相指责倒是停止了,只是曹吉祥与徐有贞石亨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两人想不明白为什么曹吉祥要如此明显的帮着于谦说话。
几人不欢而散。
朱祁镇慌慌忙忙的来到御花园,远远的看着孙太后和钱皇后两人正在小亭子内围炉煮茶,未化的冬雪带着寒凉,两位尊贵的女人正笑呵呵的谈着话,她们身后的宫女手边都拎着火炉,免得两位背后寒凉。
走的近了些,就听到了孙太后爽朗的笑声:“哈哈,那孩子真的是这么说的?这孩子这点倒是随他父亲,有孝心。”
钱皇后浅浅笑着说:“是啊母后,我也没想到阿濡这孩子居然会想着说要帮我做个好些的轮椅,甚是让人诧异,这孩子很细心啊。”
钱皇后正在和孙太后表扬朱见深呢。
“母后。”朱祁镇出现在亭子外,有些激动到甚至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南宫之时,虽然都在皇城内,但是太后也没有机会去见朱祁镇,因为朱祁钰一旦知道一定就此事发难,不见也是为了朱祁镇好。
这么久了终于见到了母亲,朱祁镇分外的激动。
孙太后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了钱皇后说话,不理会他,指桑骂槐的说:“还是你儿子有孝心,不像有些人的儿子,连自己母亲都不来见一面。”
朱祁镇马上走上前,一挥手,太监宫女们基本都退下了,只留下孙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宫女。
“母后,非儿臣不去见您啊,而是您让人带话说不许儿臣去见。”朱祁镇急忙解释。
“说不让见就不来见了,你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了?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就算不见面,每日晨昏定省,让老婆子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总行吧。”孙太后没好气的说。
朱祁镇急忙上前:“母后,儿臣知道错了。”
钱皇后帮忙自己的丈夫开始在孙太后的面前说好话,两人一顿哄,其实就算是皇家,儿子儿媳妇关系好一起哄婆婆也不是啥难事。
孙太后面色好转之后朱祁镇才坐下,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皇帝对于自己的母亲有敬畏也有尊重,钱皇后自然知道自己丈夫的品性,妥妥的妈宝男。
“陛下,现在事情也已经定了,本宫虽然在仁寿宫中,但是太监宫女们都在传的厉害,说宫内大变样,担心皇帝大开杀戒,将宫内的换一批,惶惶不可终日,做事也不专心,甚至还打乱了宫内佛堂的摆放。”
“胡说,母后不要听他们胡说,没有的事。”朱祁镇马上反驳,他从未想过要大清洗,最多就是清退一些不识趣的宫内老人,然后稍微搞几个人立威。
孙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陛下,您安安稳稳的回了大殿之上,百官也无什么反抗,您若是要出气就略施惩戒以儆效尤便好了,莫要搞的人心惶惶,朝堂不安。”
敢说这番话是因为知道了朱祁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顺着他的心意说,让他将这个心意坚定下来。
朱祁镇沉下的面孔:“母后,儿臣若不震慑住这群人,恐怕是管不住。”
孙太后望着皑皑白雪轻声说:“你没见过你皇爷爷当年,为何他被称为仁宗?朝堂之上,私下之时都担得起这个仁字,以仁施政群臣敬仰,再想想先帝当年,当时陛下虽年幼也总见过一些吧。”
朱祁镇心生向往的说:“父皇征战四方,威慑天下。”
在他的心目中朱瞻基和朱棣就是他这辈子要追寻的终点,他想要和他爹一样文治武功都为人称道,在他看来朱瞻基永远威风凛凛,百官臣服。
孙太后却摇了摇头:“先帝威武,但是那是对于外族人的威武,朝堂之上,皇宫之内,先帝永远广施仁政,陛下可曾看过先帝责难臣子?帝王之威并不需拿臣子立威,仁既是善,仁又是威。”
朱祁镇似懂非懂孙太后的话中之意。
孙太后强调了一句:“陛下,大好的局面,莫多生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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