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本以为会高兴的萧琛,却是眉头皱得更紧:“我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不急,倒是你,跟快要倒下一样,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沈箬不自在地挣了挣肩膀,最后只得道:“我知道了,别推我!”

被萧琛一路按着肩膀回了房间,她也确实累了,到也没有再反抗萧琛的意思,让被逆反惯了的萧琛反倒不习惯了。

他站在床头前,望着已经躺好的沈箬,查觉到她无声的赶客目光,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误会了她的意思,还特意拉来板凳,帮她掖了液被角:“放心,我会在这儿守着你的。”

“……”

沈箬的眼神已经变成看傻子的目光了,但她精神实在太累了,这虚弱甚至弱得有些不同寻常,但她也来不及细想,就抱着同样呼呼大睡的猫,睡着了。

直到房间中响起平稳均匀的呼吸声,萧琛才将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到沈箬脸上。

睡着的她,少了那双总是凛利逼人的眸子,而柔和很多,像是一朵随时都会死掉的菟丝花。

但萧琛知道,她不是这样的,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强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她?甚至看了她很久,一直到奉息有事汇报,他方才静默离开。

等沈箬醒来,床前的人果然不在,她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多想,倒是肚子上感觉到异常沉重。

她掀开被子一看,是那只贵妃的猫不知何时抱到了她肚子上,她检查了一下,针线缝合的很好,没有渗血,以动物的治愈力,三天应该就能好痊。

之后几日,总觉得有些心虚的萧琛迟迟不出面,沈箬也当没有这个人,偶尔撸撸猫,考察一下麟儿的功课,小日子惬意极了。

倒是让派人打听情况的萧琛听了有些不是滋味,整整三天不见他,竟然连问都没问一句,这女人心肠是铁做的吗?

亏他那日见她气色不好,让厨子给她多补补,简直都喂了狗了。

本来他只是事忙,没来得及去见沈箬,后了听了汇报,莫名生起闷气,便决定等沈箬来见他,却更是等不来人了。

直到宫里来人接猫,他才得到由头来见人,正见到某冷心冷肺的女人,一张如冰雪的小脸上,神色表情没有什么,但眼睛都快黏在猫身上了,对着来拿猫的小太监,絮絮叨叨叮嘱着注意事项。

他轻咳了两声,等屋里众人的视线都转过来时,他才轻声道:“箬儿要是这么不舍得这猫,改日本王让人找只一模一样的。”

沈箬瞥了眼多日不见的某人,一如既往地淡淡丢下句:“不用了。”就又继续跟小太监嘱咐事宜。

小太监察觉到身后盯着他的两根视线,都快把自己后背戳出两个窟窿眼儿了,忙苦哈哈道:“景王妃娘娘,您就放心吧,这可是咱贵妃的小心肝,不会亏待了这个小祖宗的。奴才急着送这小祖宗回宫呢,先行告退了。”

沈箬还想亲自把人送出府,却被不甘被无视的萧琛挡了一下,那好似被厉鬼在后边追一般的小太监立即撒丫子,抱着猫笼跑远了。

沈箬见再去追,有失礼仪,便只好作罢,瞥了眼总感觉今天哪哪跟她不对付的萧琛,没好气问了句:“干嘛?”

萧琛却是不仅没生气,反倒悠然自得的:“你不是说我的病有头绪了吗?我自然是来看病的。”

他刚说完,一个瓶子兜头扔了过来,这次他却没躲开,而是一把接住了,他疑惑低头看了看:“这是什么?”

“药!”沈箬言简意赅,转身往内屋走,有层层叠叠纱幕挡着,一拨开,就有浓浓的草药味飘出来。

萧琛跟在后面一看,里面的梳妆台上还有不少没来得及收拢的干草药,看起来她这些天都在为他的药忙活着。

想到这,萧琛面上不显,眼角的神色却都软了下来,又不禁暗骂奉息没用,如此重要的事也没报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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