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的老脸,不自然抽搐了一下。

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吴仁清。

“吴仁清...你.....莫不是疯了吧?”

“你刚才没听到本县令的话吗!”

“张三已被判死刑,等待秋后问斩。”

“本大人已经定了的事,那轮得着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这不是胡闹吗!”

方县令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气的胡须都有点发颤。

他为官处事的原则就是:

你好,我好,大家好!

宁少一事,绝不多找一事。

张三这么恶劣的多起杀人案,半个时辰内就能人赃并获,罪犯伏诛。

这简直就是他为官一生,能数得着的经典案例。

已经板钉钉的事情。

吴仁清跑出来翻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方县令打定主意。

哪怕是知府亲临。

今天,此刻。

张三杀人案,只能是这个判决结果。

“呵呵!”

“可笑之极!”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质疑县太爷的判决。”

方县令话音刚落。

作为原告代理方的马管家,直接站了出来,指着吴仁清破口大骂。

今天,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公堂。

要不能将张三置于死地。

那他自己,也别想站着进入马员外家的大门。

眼看尘埃落定。

有流氓讼师之称的吴仁清,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进了水。

跑出来,竟然莫名其妙的要为张三辩护。

这官司不管怎么打,张三的死罪肯定跑不了。

可马管家也不希望,再有什么幺蛾子出现。

来的时候,老爷杀人的眼神,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大人,小人请求。”

“将这名破坏公堂秩序的狂徒,打出县衙!”

“以正我华仁县公堂威严!”

马管家对着方县令深深一恭,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站在眼前的讼师吴仁清,作为士绅家族的管家,马管家怎么可能不认识。

可今时不同往日。

士绅圈子里面,已经开始流传这位讼师的惨状。

过了气的凤凰不如鸡。

马管家虽然只是一名士绅家的管家。

可也不是吴仁清这样的破落户,可以仰望的存在。

听到有人,要为丈夫张三辩护。

跪在公堂中的张氏翠花,猛地抬起了额头。

充满泪水的眼眶中,焕发出一丝希翼的曙光。

“这位大人,求求你救救小女子的夫君吧?”

“他真的不该死呀!”

“夫君是为了救我,这才伤人的。”

虽然不知眼前的翩翩男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可他既然要为夫君辩护,张氏只能将其视为,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怜我三岁的娃呀!”

“事情既然由我而起,该死之人也只能是我。”

张氏哭诉着,一个劲冲着吴仁清和方县令磕头求情。

“求求大人,求求青天大老爷,放了我家男人。”

“小女子愿为夫君顶罪。”

“杀了夫君,我们家也就完了!”

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悲凉和绝望,可谓是,闻者落泪,听者断魂。

就连县衙内外看热闹的百姓,都感同身受,湿了眼眶。

“哎,我们大家,还不跟公堂的张氏一般,都是一群可怜人呀!”

“张三这一死,留下个风姿绰约的寡妇,日子还能消停得了。”

“还是那句话,杀人者,人恒杀之......”

“真他妈操蛋,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我们穷人,活该就是一条被人看不起的贱民。”

“老兄慎言,这里可是县衙......”

大家就算再同情张三一家的经历。

可这个杀人的事实,铁一般摆在那里。

哪怕知府来了,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更改这个结果。

更何况公堂的吴仁清,只不过就区区讼师而已。

比在场的百姓是高贵一些,可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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