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大步朝卢植走去,走到卢植面前的时候,恭敬地拜道:“弟子李绩,拜见先生。”
等拜见了卢植之后,李绩又走到马日磾跟前,恭敬的拜道:“弟子李绩,拜见先生。”
李绩弓着腰恭敬的站在马日磾身前,马日磾瞥了卢植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问道:“李绩,老夫和子干的马车同时抵达蔡府,老夫又与子干同时下马车,你为什么先去拜见子干,而后才拜见老夫,莫不是轻视老夫?”
李绩心中暗叹,这个两个老家伙果然有阴谋。不过脸却没有显露出来,他缓缓的跟在马日磾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先生,弟子首先拜见卢公,是想到弟子读圣贤书,曾闻孟圣人言‘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又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孟圣人之言,是教导世人要尊敬长辈,卢公已经年过六旬,已是花甲之年,而先生却是年近五旬,相比于卢公,先生尚且低了近一轮的年岁。论岁数,先生还是卢公的晚辈,故此,弟子先行拜见卢公,再拜见先生。”
李绩也是狡猾,直接以岁数论先后。
但是,古人讲究辈分,讲究尊老敬贤,李绩的话却也是合情合理,没有失礼之处。
“好,说得好。翁叔,听见没有,按照长青的说法,翁叔你也是老夫的晚辈了。”卢植冷峻的脸突然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他和马日磾本是同辈相交,现在李绩一席话,竟然使得马日磾身份一下降了一辈,成了卢植的晚辈了。
卢植望向李绩,眼中露出一抹赞赏。
马日磾闻言,脸色变得难堪起来,眼睛瞪着卢植那张褶皱的老脸,喝道:“好个屁呀,老夫与你同辈相交,岂能是你的晚辈?”
李绩站在旁边,心中嘿嘿一笑。
卢植、马日磾、李绩三人朝客厅而去,卢植和马日磾并肩而行,李绩跟在两个老家伙后面。三人进入客厅后,王允、杨彪、蔡邕见卢植进来,赶忙起身朝卢植拱手道:“卢公,身体可好?”
卢植笑道:“无碍,无碍!”
卢植连连摆手,抚须微笑,在场朝廷重臣、大儒名流中,卢植已经年过六旬,属于德高望重的泰山级人物。而马日磾、蔡邕、王允、杨彪都要比卢植小一些,因此几人见卢植进入客厅,才会起身拜见。
蔡邕、卢植等人分宾落座,其他的一些儒士自然是坐在下方了。
李绩站在蔡邕身旁,面带微笑,自信从容。
卢植冷峻的脸露出一抹笑容,拱手道:“伯喈,长青聪慧敏捷,青年才俊,伯喈能收得如此佳徒,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蔡邕拱手回道:“同喜,同喜,这不也是卢公之喜么?”
卢植点点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厅中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客厅外,一声高呼传来。
“郎中令李儒李大人到。”
声音落下,只见一个面容阴鸷,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带微笑,但是男子脸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心中压抑得紧。
“李儒拜见诸位大人,拜见伯喈先生。”
大厅中,满脸笑容的王允、杨彪、卢植、马日磾面色都是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望向李儒的目光,眼中透出一抹不耐。随即,几人又把目光转向蔡邕,见蔡邕摇了摇头,顿时反应过来,李儒这厮是不请自来的。
李儒神色谦和,一脸微笑,却难以掩饰住脸的阴鸷之色。
事实,李儒也是礼数十足,对王允、蔡邕几个老家伙非常的尊敬。只是王允、蔡邕等人都明白李儒不请自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因此几人都是阴沉着脸,哼哼了一声,目光望向李儒,眼中露出不愉之色。
不过李儒却毫不在意,目光掠过众人,好像没有看到王允、蔡邕等人不高兴一般。
目光落在李绩身,李儒道:“长青,恭喜拜得伯喈先生为师。”
顿了顿,李儒又随意的说道:“长青率汝南黄巾归附太师的事情,我已经如实禀告了,太师听说之后非常高兴,已经答应接纳汝南的黄巾。长青归顺太师,已经是朝廷官员,今日又拜得伯喈先生为师,他日长青与伯喈先生同朝为官,真是人生一大喜事啊,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李儒怎么能够缺席呢?不请自来,还望能够谅解。”
李绩脸的笑容一滞,眼中冷厉之色一闪即逝。
原本对李儒这厮还挺有好感的,没想到又是一个搅局的人。
李绩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他望着李儒,见李儒朝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知道李儒是故意说出他的身份,好让在场的儒士群起而攻之,将李绩推到儒士的对立面,使得只能够投效董卓。
蔡邕闻言也是脸色发青,愤怒无比。
不过蔡邕愤怒的是李儒无事找事,居然搅乱宴席,目光如刀般落在李儒脸,蔡邕恨不得当即把李儒给撵出去。但是李儒是董卓的谋士,蔡邕也不能太过分的把李儒撵出去,而且这样做了,就更加让李绩的境地变得难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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