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布被人从里面掀开,一个脸色稍显苍白的女孩探出头来。
她的年龄不大,应是尚未及笄,只是眉间那一抹忧郁却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拥有的。
被下人称作小姐的女孩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却突兀地看向一旁,声音虚弱,言语清浅淡然的道:“现在就算我们想退回将军府,估计也是迟了。”
原本还能看到个把行人的街道之上,不知何时变得一片空旷,看不到半点人影。
这一幕场景着实诡异。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打破了寂静。
“老夫还以为是哪个仇家终于肥了胆子,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你们这些老鼠。”头辆马车掠出一位身着武官服饰,手提寒光宝刀的中年男子,“胆敢在长安行凶,风信楼怕是需要换一位新主子了!”
他立在车顶,随手一劈,将雨幕分了开来。
圣人境。
这位从白地前线回京的将领,是一位圣人境的修士。
风信楼再强,那也是风信楼本身强。
这些被风信楼控制的杀手对于风信楼而言只是消耗品。
他那一刀,不仅分开了这诡异的雨幕,也将藏在幕后等待出手机会的刺客直接斩杀。
“弱鸡。”
老将军正欲收刀上前以做详查,忽见对面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东宫的人,是太子……
顾承提前虚扶了下将军府的众人,没让他们在雨中行礼。
“殿下莫不是也遭遇了刺客?”老将军瞄了一眼顾承身后满目疮痍的马车,“这风信楼怎会如此反常,大张旗鼓对大燕储君和官员进行刺杀……而且,还是如此不自量力地刺杀,难不成是他们内部争斗?”
这件事确实反常。
在顾承看来,这些杀手对大燕高层的刺杀,无非就是在飞蛾扑火。
“将军这是?”
老将军解释道:“陛下尚未入宫前,与内人是要好的朋友。”
“老将军在出发前可有将行程告知他人?”
“此事是陛下临时起意,自然没有人会提前知……”老将军说到一半,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当即转移了话题,“殿下对这次刺杀,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他的行踪若非是宫里有人泄露,就是那位陛下对风信楼有什么想法,故意做的这些事情。
顾承猜的比这位老将军更深一层。
他怀疑,这个所谓的风信楼,可能是一处不知何时重见天日的上古遗迹。
这些明显是飞蛾扑火式刺杀,说不得就是陛下在测试风信楼的规则。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位陛下做了什么事,对风信楼产生了影响,才导致这些飞蛾扑火一般的刺杀出现。
但这些话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顾承摆出一副债多了不愁的神情:“能被我怀疑的对象多了去了。”
真要仔细算一算,他在长安的仇家还真不少。
老将军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拱手拜别顾承,绕了个小路,向着皇宫的方向继续前进。
“若风信楼的异常真跟皇帝有关,那我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抽离出去,以免被抓壮丁。”顾承嘟囔着返回马车,脑筋开始飞速转动,想着能用什么理由可以说动皇帝。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想好理由,宫里第二天便出了一封圣旨,说他被禁足了,时间是三个月。
“为什么啊!”
顾承差点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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