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进意味深长地朝贾赦看去,“贾老爷如今是到了好处,领着勋爵皇禄,也不必替皇上办事,每日里在家高乐,真是让夏某羡慕不已啊!”

这番话,令贾赦脸上泛了红,那意思,贾赦只拿钱不给皇上办事倒是其次,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贾赦久不做事,已经不清楚外头的行情,也不懂了为人处世的规矩了。

贾赦不怕尴尬,就怕把人得罪了,忙赔罪。

夏进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时候不早了,这一落雪,天就黑得早,夏某也该告辞了!”

贾琮道,“小子送送大人!”

夏进点头,与贾赦告辞后,领着贾琮出门,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琮三公子以后还是别叫我大人了,若是不嫌弃,可叫我一声先生。”

贾赦不由得胆战心惊,这夏进是想要收贾琮为弟子的意思?

闻弦音而识雅意,贾琮忙道,“方才先生提溜我的那一手,实在是高明,若是先生肯不吝赐教,小子感激不尽!”

这一声“先生”令夏进浑身毛孔舒畅,“今日天色已晚,如若不然,你随我去,我们尽完师徒之礼,可畅饮三杯。”

贾琮恭恭敬敬地朝夏进执弟子之礼,他虽看不出夏进的背景来历,可从夏进绵长的呼吸,稳如磐石的下盘可以断定此人,必定是武功精进之人。

且此人既是京卫指挥使,也必然是精于骑射,若能得此人指点一二,对他来说是万幸。

至于说,他的背后之人,于此时的贾琮,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受过对方大恩惠,如今也依然被对方罩于羽翼之下,他三尺孩童,并没有什么值得对方算计,若真有,便是背后的贾家,还能比书上讲的情况更糟?

“先生不必遗憾,日子还很多。学生近日会一直在家,暂时没有进学,多的是时间。”

“进什么学,依我说,不必进学。你乃国公之后,勋爵之子,练好武艺骑射,将来还怕没有个进阶?”

“学生虽向往武艺骑射,学这些,一可以防身,二可以卫国;可学生依旧想多读点书,毕竟,学生现在需要写诗挣银子。”

“哈哈哈,好,有志向!”夏进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台矶上,垂眸道,“你有这想法,何尝不好,一介武夫终究比不得那些两榜进士,鼎甲的出身。明日为师暂不得空,等忙过了,来接你,咱们师徒名分既定,也不能少了礼数,该行的拜师礼还是要行。”

“是,弟子省得!”贾琮拱手行礼,看到夏进解了石狮子上的缰绳,拉过了一匹通身黑色的马,马身雄壮,四肢稳健,眼睛黑亮有神,贾琮不由得羡慕不已。

他想着,有朝一日,也要弄一匹这样的好马,纵马驰骋,迎风飞扬。

送走了夏进,彻底解了今日这一场厄难,贾琮的心情非常好,从黑油大门进去,经过贾赦的外书房的时候,门口只有下人守门,别无他人。

贾琮兴高采烈地回了东北角的小屋子,钟姨娘刚刚喝了药,躺在床上,看到贾琮全须全尾地回来,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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