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住山谷的雾气散去,十余艘飞舟拔地而起,簇拥着最中间那艘华丽的玄色魔舟升入高空,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虞曦透过窗子,望向坠在队尾那几艘飞舟,“这么快就修好了?”

“尊上放心,暂时散不了架。我亲自修的,怎么也能撑到飞进北洲!”说话的是森罗门门主傅玉箫。

森罗门善阵法,所有飞舟,包括虞曦这艘魔舟上的阵法,都是由他刻画炼制的。

听他在虞曦面前夸下海口,右护法瞥去一眼,冷哼道:“最好是这样。先前在凌舟山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才过两日,就坏了三艘。”

傅玉箫尴尬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魔舟内除了他们,还有其余几位教主、门主,除了修飞舟的傅玉箫,留下驻守山谷的赖云天和离恨教教主、鬼刹门门主,其余教主门主刚才都前往了锦绣城。

哪怕他们都是活了上百年的魔头,还是忍不住为那句“还魔道以清白”动容。

尤其陌九娘,她还记得先前自己以一对二,力有不逮时,尊上为了帮她分散邢谷与菡蕊的注意,在下方扯着嗓子叫喊的场景。

尊上为了她,如此忍辱负重,实在令人感动!

再想到菡蕊在锦绣城上空说明真相,还合欢教清白那一幕,陌九娘心中似有一股热流涌动,“我们合欢教平日没少遭人诬陷,这还是头一次,得以洗清冤屈,九娘在此谢过尊上!”

陌九娘说着就要朝虞曦跪下,虞曦急忙扶住她的手臂,“不必多礼。”

魔舟平稳地穿行在云层之间,船舱内气氛不像第一次从行宫出发时那么沉闷。

因为锦绣城的事,魔修们对虞曦恭敬之余,多出几分亲近。

坐在他们中间,虞曦也比之前放松了不少,她顺着刚才的话问:“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吗?”

“那可太多了!”丘懋凑过来,大吐苦水道:“不单是合欢教,我们圣土教也老替人背莫须有的黑锅!我们不就爱挖个土吗,凭什么现在一有墓穴被挖,就赖到我们头上?”

“去年南洲有一个小家族的祖坟被挖,非说是我们圣土教干的,后来才查明白,原来是他家小辈在外面吹嘘祖坟里埋了灵脉,城里另外几個家族眼热,联手偷摸挖了。”

丘懋话音刚落,鬼刹门门主便一脸憋闷地说:“圣土教以挖土定穴起家,被人误会倒情有可原,可我们鬼刹门实在是冤得很。”

虞曦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他长叹一声,接着道:“外面如今都说我们与圣土教沆瀣一气,一个刨坟,一个偷尸。”

虞曦前两日就知道了,鬼刹门的绝学是炼制人偶鬼仆,炼鬼仆需要用尸体,难怪这丢了尸体的脏水会往他们头上泼。

“尊上,他们那都不算什么,我们逍遥门才是真的冤!”开口的是先前与幽槐一起,最早赶到锦绣城支援的逍遥门门主冥虚子。

他还是那副虚影样子,身子有些透明,看着不像真人,更像是一缕魂飘。

只听他开口抱怨:“前些日子正道那边开启了一个小型秘境,不少炼气、筑基境弟子在里面肉身与魂魄分离,魂逃了出来,肉身却丢在了里面,正道非要将这事栽赃到我们逍遥门头上。”

风姿清雅的冥虚子,说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们逍遥门的人连自己的肉身都看不上,哪里能看得上那些正道弟子的肉身?”

冥虚子刚一说完,赖云天也开始讲起正道医修给人看错了病,将事情嫁祸到万毒门头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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