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顾晟确实不懂沈娇娇。他想，她是在暗示，他们要跨出新的一步，将这份特殊扭曲的关系，升华到恋爱吗？
她应该知道，他对她怀有的感情，不是恋爱，而是一种对待艺术品的感情。
是的。
他一直透过沈娇娇，看向内心的阴暗丑恶与欲望。
她是最精致的人偶，可以随他摆弄，成为他想要的模样，再被他描绘、记录下来。
“也许，我真的成为了《壳之少女》，才会被你爱上吧。”
略带自嘲和期望的话语，让顾晟心里一惊，他下意识地开口：“那只是……”
只是什么？
他无法说出后续。
因为他没法反驳。
他对自我有很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喜欢的类型，是那种具有破碎之美的。
沈娇娇具有，所以吸引了他，让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小声耳语。
但，也仅仅这样了，仅仅只是吸引到顾晟，并没有到达能被他爱上的程度。
“哼哼，自己都没法解释了呢……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也没法做到。”
顾晟沉默了会后，说道：“……我们换个话题吧，说说你转学过来后的事。”
“嗯，你说吧，有什么注意事项、想要我怎么做。”
沈娇娇敏锐地察觉到，顾晟是要叮嘱她什么，不然不会用‘转学过来后的事’这种说法。
“怎么说呢，就是……”
顾晟沉吟着，在脑海中斟酌说辞，好半晌后才继续说道：“我旁边坐着一个叫夏幽的女孩子，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她很热心帮了我，是个好人，所以我想，你别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
“嗯，我知道了。”
沈娇娇明白，顾晟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提醒她。
这还是顾晟第一次跟她说，不要仇视谁。
之前也有几个主动勾搭顾晟的女人，不过在被她发现后，用各种手段赶走了。
那会儿，顾晟都看在眼里，但并无任何表示，一昧地纵容着她。
现在，她要纵容着顾晟了——无论夏幽做了什么，是单纯地热心，还是另有所图，她都要纵容。
这很正常。
因为想让一段关系持久发展下去，那就不能单方面地包容对方，而是要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顾晟已经包容了她很多了，也该轮到她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睡觉吧，晚安。”
“晚安，晟。”
互道一声晚安后，两人没再开口说话。
顾晟已经闭上眼，放空思绪，意识朦朦胧胧的，仿佛随时都要入睡。
平常他睡得很早，现在都已经快凌晨了，自然是困的不行。
沈娇娇倒是没什么睡意，她品味着怀中的温存，还有从呼吸里涌入的男人气味，以及内心的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夜，许久未眠，直到后半夜，困意来袭，方才不知不觉地睡着。
……
时间退回到晚上十点五十三分。
远在城市另一端的夏幽，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支线任务失败，顾晟已从其他途径获得帮助，突破绘画瓶颈」
「当前无支线任务，主线任务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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