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时,村长在门外咳嗽了两声,一屋子的人抬头看去。
村长徐徐进来坐下:“王兄,这件事我也听说了。那地我看位置原一直以为是公田,没想到是你家的祖田。是小弟我考虑不周了。”
王炳富摆摆手,没开口。
王秀春先是一旁瞧着没作声,听见村长说的忙道:“这事本来我家就不愿说,救济亲戚罢了,显得多大的事呢。只是六亩田的事,原没什么,只是我们也有难处,不能把祖田白白给了人家不是?余家兄弟刚回来,拖家带口的。咱们既是同村人,能帮则帮,那六亩地爹爹既然已经租出去了,不好毁约的。不如爹爹另租一块给你们,租子少要些。”说着看向王炳富。
王炳富伸出五根手指头:“我家只剩十亩薄田,要租,就收五成租子。要是嫌贵,就买自己的田去。不会租也嫌贵,买田的钱也没有吧?”
那十亩田余谷知道,挨着自己家田不远,因太薄,往年下了种,只能长出稀稀拉拉两根草来,种子钱都得亏本。常年荒着没人种的。
余虎却想到余昭这几日跟自己说的养田法子,心下有些动了。
村长听王炳富说的难听,但因王炳富的地位,总得敬他三分,就劝道:“那田我也知道的,余家这些年确实困难。老兄,你便租块好些的田给人,租子也降些吧。”
王炳富烦躁道:“他家困难可是我害的?是他们自己没本事。不租拉倒。”
余虎只得赔笑:“这地怎么卖?”
“二百文一亩,一共二两银子。”
寻常的地确实是二三百文,但那地都快成不毛之地了,野草都长不出两根,一百五十都贵了。
见他们不作声,王炳富道:“买不起别买,就别折腾了。”
村长左右瞧瞧:“炳富兄,他们既然问你,就是要买。这地价高低,到底得看地力,位置。你那十亩地,位置离村里到底有些远了,旁进又没有水,地力也稍差些。你看这价格……?”
王秀春和气地解释道:“我家其实也不缺这二两银子,只是田多顾不过来,荒在那倒也可惜了。既是诚心要买,价格还可以商议。”
王炳富又摆手:“这番折腾,我也累了,就定下一共一两二钱银子吧。今日来买便买,不买以后也不必来问我要田了,我家也不是开善堂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地若买卖,为求稳妥,就到公家去签地契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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