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府邸,位于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但因为是九千岁的府邸,最繁华的地段也不怎么繁华了。
文官下轿,武将下马。
若有喧哗者,以惊驾论处,杀无赦!
一股严肃的杀气始终弥漫不散。
又如何能够繁华热闹的起来。
此时正有一辆马车,拉着一顶小轿,缓缓行来。
眼看就到了张让府门三丈之地,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哪个奴才,好生大胆!”
一个看护守门的庄客,厉声喝道。
在他眼里,除了陛下都是奴才!
毕竟天下除了一个万岁,就算是皇帝他老妈,也不过是个太后千岁。
比起张让的九千岁,还差着八千岁呢!
但马车的车夫似乎是个聋子一样,非但没有停下来。
甚至连减速的意思都没有,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这让守门的庄客恼怒异常,拔出手中一把钢刀,就要下手。
在他眼里似乎砍掉一个人,也跟踩死个臭虫没啥区别。
甚至可以连官府的宣召都可以置若罔闻。
“住手!”
一个声音传来。
声音并不大,速度也不快。
似乎说话之人慵懒无比,性格温和。
但庄客忽然之间就现出惊恐的表情。
急忙收住兵器,垂手侍立,不敢妄动。
“贵客登门,岂可慢待啊?”
一个白白胖胖的黄门缓缓从内院走了出来。
双手聚拢,怀中抱着个小泰迪狗狗。
正是十常侍之首,皇帝亲称阿父,九千岁张让!
“哈哈,张大人!恕陈某无礼了!”
马车的轿厢之中一人朗声笑着,跳下车来。
正是陈凡陈博古。
张让迎上去,二人携手揽腕,共同进入内宅。
“这马车,可进得贵府吗?”
陈凡回头指了指停靠在门口的那辆马车。
“自然可以!”
张让一挥手。
门下早有人跑过去,卸掉门槛,将陈凡的马车放入进来。
张让府邸的门槛,只比大皇帝紫禁城的门槛低了半寸。
就算是他自己的车驾,也是走侧门。
如今竟然为了陈凡的车辆卸掉门槛。
可见陈凡在张府的地位之尊了。
“几日不见,张大人意气风发,更显年轻了啊。”
俩人分宾主坐定,陈凡看着张让笑着说道。
那肚子似乎又长出了三寸,整个人显得更白更肥。
跟个没毛的大狗熊相似了。
“年轻什么呀,我都快胖废了!”
张让谦虚的摆摆手,笑着摇了摇头。
向他们这种阉割之人。
内分泌失调,激素不平衡,不发胖才怪。
“今天怎么得闲,来我府上了?”
张让语气虽然缓和,但是已经没有最初的热情。
想当初陈凡送他九龙汇成珠(其实就是小孩玩儿的七个琉璃球而已)的时候。
那可是称兄道弟,亲热的不行。
“看来是余热不多,需要再给他加加码了!”
陈凡心中暗笑,这张让真的是贪得无厌,贪欲永无止境。
对于张让,陈凡自有他的一套经营之道。
张让与蹇硕有所不同。
虽然同样是富可敌国,但是蹇硕上面还有个董太后,随时都能把他一杆子打下来,从天堂抡到地狱。
但张让上面的那位灵帝,却就差喊他亲爹了,对他万分倚重,毫无戒备之心。
陈凡取信蹇硕,更多地是让蹇硕能够从董太后那边得到甜头。
而陈凡结交张让,则是只需要考虑让张让开心就可以了。
“嗨!我哪天不清闲呀。我可是咱们大汉王朝的一大蛀虫。只管着喝茶拿薪酬,啥事不干的!”
陈凡假装苦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蹇常侍做事是懒惰了一点,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把上军校尉的事务移交给你吗?”
张让那副弥勒佛一般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让人看不透真假。
“陈凡此来,是想跟张大人买地,不知道是否可行?”
陈凡懒得跟他东拉西扯,直奔主题。
“买地?”
“自有衙门负责,何须找我呀!”
张让低头用手捏起茶壶盖,轻轻的在茶碗上摩擦着,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
“张大人,还有比您这衙门,更好使的吗?”
陈凡站起身来走到张让身边,轻轻的拿手指戳了一下张让的肩头。
触手处一滩软。
就跟戳着一块橡皮泥一般。
“肉是真肥啊!”
陈凡忍着恶心,哈哈大笑。
张让抬起头看了陈凡一眼,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买地,也是可以办的,只是银两的事,大意不得。”
“当今圣上近日催得紧,看的严,纵然是我,也不敢徇私枉法。”
张让的意思很明确。
想买地,可以。
银子一分钱不能少。
“哦,对了!今次来,我还给张大人带来一份礼物。”
陈凡说着话,指了指门外。
门外的车夫早就把轿厢内的物件搬了下来,专等陈凡呼唤。
“呵呵!果然?快搬进来让我瞅瞅!”
张让一听到礼物两个字,眼睛就亮了。
连怀中的小泰迪,都兴奋的连续叫了两声。
“跟谁学谁,看来这泰迪小崽子跟着张让,也学坏了……”
陈凡喊了一声。
车夫闻命而行,将两个盖住丝缎的东西搬到大厅中央。
躬身退了出去。
陈凡伸手扯掉第一个丝缎。
花盆之中,花枝招展。
鳞茎粗大,花茎细长。
花被红中带绿,花丝绿中带红。
相映成趣,鲜艳无比。
张让自己也有藏花,号称天下第一花园。
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但是这种花却从未见过。
“此花名叫朱顶红!”
陈凡说着话,揭开了第二个丝缎。
一股霸凌之气吞吐,满室气氛为之一变。
花朵硕大,花形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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