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山长宅院里,苏旗正兴致勃勃地斗弄着罐中的蛐蛐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山长,七夕节的时候书院会放假吗?听说杭州府城里有灯会呢。”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放假。”徐承裕斥了一句,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会放,从七夕当天中午开始到第二天中午之前,总共一天。”

苏旗眼睛一亮,兴奋地对着顾云霁道:“云霁,那到时候咱们叫上程炎,去杭州府城里看灯会吧!”

顾云霁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对此没什么兴趣:“就怕到时候除了别人的脑袋,什么灯都看不见。何况七夕节一向不都是女儿家的盛会吗,你凑什么热闹?”

苏旗一脸的不赞同:“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谁说只有姑娘家过七夕节?七月初七是魁星寿诞,咱们读书人也是可以去拜魁星求高中的!就算什么都不做,凑热闹还不行吗?再不出去透透气,我都快在书院里闷出病了。”

顾云霁还在犹豫,就见一旁的徐承裕也帮腔道:“难得有节日,出去逛逛也好。我和书华也要下山拜拜织女,你们要是想出去,可以和我们一起,到时候我在城里的宅子里收拾两间客房出来,咱们可以当晚多逛一会儿,第二天早上再回书院。”

苏旗更高兴了:“那感情好啊!这样我们可以玩得更加尽兴了。”

见大家兴致都很高,顾云霁也就不再拒绝,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七夕节当天下午,徐承裕便带着徐书华,和顾云霁、苏旗、程炎三人一起下山,准备到杭州府城里看灯会。

等几人到了城里,已经是傍晚时分。大街小巷人头攒动,随处可见作伴出游的娇俏姑娘,或是两两相携的恋人情侣。街边摆满了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子,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看起来十分热闹。

夜幕尚未降临,路边就已经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虽然流彩的灯光在白日里的效果并不明显,但在西天边火红晚霞的衬托下,倒显得相映生辉,别有一番意境。

一行人中,顾云霁和程炎的性格都比较沉稳,徐承裕长辈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兴奋,徐书华是女子就更不用说。

相比之下,只有苏旗格外跳脱,跟个猴儿似的东窜西窜,看见什么稀奇玩意儿就要停下来仔细瞧瞧。

“巧巧饭,糯米圆子做的巧巧饭嘞!香甜软糯又好吃,走过路过尝一尝喽——”

听见路边一个小贩的吆喝声,苏旗立刻好奇地凑了过去,指着摊子上白白圆圆的小团子道:“这是什么?”

见有人光顾,小贩马上热情地介绍起来:“公子,这叫做巧巧饭。有些地方的巧巧饭是饺子,但我这是用糯米团成圆子做的。里面包了各种馅儿,吃到不同东西代表不同的寓意,图个吉利。”

“都包了些什么?”

“大多圆子里都是花生榛子,也有些特殊的,比如丝线——代表心灵手巧;红枣——早婚;铜钱——有福气。一般买巧巧饭的都是姑娘家,所以只有这些寓意,当然公子若是买来想尝个新鲜,自然也没问题。”

听到这话,苏旗来了兴趣:“这么说还挺有趣儿的,给我来一份!”说着,又指了指身后的徐承裕几人,“还有他们,也都一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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