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像是被踩了一脚的猫,面色阴沉又隐隐狂躁,压着火说:“真的是好大胆子!”
那只被她截住的手瞬间挣脱,按在陆乘风肩膀,陆乘风一僵,身体下意识先做出反应反手扭去,二人在这小小屋内打了起来。
说是打,却是陆乘风一直在躲避,谢九霄一条胳膊还伤着,武力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
二人从门口缠至屋内,撞落桌上茶盏,谢九霄恼火怒问:“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
陆乘风下腰一避:“没有!”
“撒谎!”
他飞踢一脚,陆乘风就势一闪,攀着一旁书柜闪入里侧,谢九霄欺身而来。
陆乘风心中有数,他既没唤十三,那便没拿准今夜之事,燕京城这么大,死了一个乐坊司奴婢不会掀起波澜,锦衣卫今夜都是便装行事,定然有所顾忌不敢闹大,所以眼下只要过了谢九霄这一关就好。
陆乘风一把将人制住,脸对着脸,谢九霄眼瞳里怒气腾腾,一瞬不瞬盯着人。
陆乘风抓住机会说:“少爷!我出府是因为肃北来了旧人想要与我见一面,我没告诉你是因为肃北之事太令人沉痛,我怕你不高兴,这才瞒了你!”
谢九霄说:“旧人?何人?”
“陆家下人。”
“找你何事?”
陆乘风见他肯听,手上微松,说:“他是陆家护卫,打算在南岭定居,临走之前来见我一面。”
谢九霄察觉到松动,一个反剪将人往前拖走两步,他这一举动完全是抱着撒气的意味想让陆乘风低个头,却很快后跟不知撞上个什么,陆乘风被他拉着松不开,两个人双双朝后倒去。
陆乘风额头砸在谢九霄胸口,倒是没事,却听得上方一声闷哼,谢九霄脸色痛苦,猛声抽气。
陆乘风爬起,心下一惊,说:“伤口又裂开了?”
谢九霄自酿恶果,蹙眉不答。
陆乘风将人扶起到床上,从外面看倒还好,只是看谢九霄疼的模样,她总归不放心,一把将衣袍扯开。
谢九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说:“……你……你做什么?”
陆乘风说:“我看看伤。”
谢九霄似有些恼,又顾忌着伤,忍了忍,还是保持了缄默。
陆乘风将左侧衣裳扒下,露出包扎地纱布,果然里面隐约冒出鲜红,她观察片刻确定伤口没裂开,说:“还好,只是一点。”
陆乘风将衣服给他扒回去,手背忽然碰上一点热源,她不由自主看去。
玉白似的耳垂末端隐藏着一点红意。
谢九霄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陆乘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手指微顿,不动声色将衣服整理好,往后退了一步没说话。
一种很奇怪的气氛萦绕在她心头。
陆乘风敏锐感觉得到,谢九霄并不会真对她如何,她暗自沉思,想来想去只能解释自己曾救过他一命。
陆乘风又为自己刚刚举动心生恼懊意,刚刚下意识间她将人当成了锦年,动手后才觉得不妥。
饶是衣裳已经被打理整齐,谢九霄还是忍不住扯了扯袍子,看着她。
陆乘风见这举动,便接着刚才的话道:“回来路上遇到了锦衣卫的人办事,他们不知误会了什么,非要将我带回锦衣卫,我自然不肯,便动起手来。”
谢九霄暗想,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自己今夜确实错怪了人,若她说的是假话,那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厉害了,总之他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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