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瑗顿时说不出话来,朝半夏使了一个眼色。

半夏心里苦,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为公主开脱。

气氛不由一僵。

叶明婉暗叫不好:“如扶光公主所言,春日宴上出了差错,失的是公主府的体面,宁瑗公主也面上无光,”她顿了顿话,心里又斟酌了一番,“宁瑗公主定然也不希望,春日宴上有什么差错,这纯粹只是一个误会。”

一席话避重就轻,抛开‘其他侍女为何无动于衷’这一茬不提。

又偷换概念,拿公主府的体面,姜宁瑗的颜面说事。

接着又大事化小,将这一切归咎于“误会”。

春秋笔法运用得熟烂于心。

众家小姐纷纷附和,对她的话十分认同。

“秀儿做错了事,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也算给了扶光公主一个交代。”

叶明婉仍旧笑容温婉:“都是误会,既然说清楚了,便也不必为了一个不懂事,也不懂规矩的奴婢,搅和了春日宴,扰了大家的兴致。”

她看向了姜扶光,唇边含笑,“公主说,对吗?”

横竖一个贱奴,哪有春日宴重要?

三言两语,便小事化了,她要再揪着这事不放,就是故意搅和春日宴,扰大家兴致,仍然是她的错。

果然不愧是世家精心教养的贵女,为人处事,绵里藏针,处处都是城府。

姜扶光弯唇一笑,笑容有些刺人:“你说得都对。”

如此一来,也算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不过,姜宁瑗脸都丢尽了,脸上不见了之前的得意,气氛仍然有些僵。

叶明婉蹙了蹙眉,便放下了茶盏,朝一旁昌王之女,昌乐郡主使了一个眼色。

昌乐郡主会意,连忙笑着转了话:

“你们听说了吗?北朝使臣进京那日,北朝质子是被人戴了镣铐,像狗一样押进京里的,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不是吧,好歹也是北朝皇帝的嫡长子,北朝的官员就没拦着?”

“听说北朝的官员们,一听到承恩公的威名,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哪里还敢拦着。”

“承恩公威名赫赫……”

“……”

北朝使臣进京已有好些天,这些消息早就传遍了南朝,被人嚼烂了口舌,在场谁人不知?

不过借了这话阿谀奉承,巴结讨好。

一脸不悦的姜宁瑗,听了这话,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一脸谦虚道:“父皇刚登基之时,南朝正值天灾人祸,各地暴乱频发,自大舅舅带兵清剿了各地叛乱后,多年不曾领兵,这么多年也只打了这一场胜仗,自是不比戚老将军镇边御外,战功赫赫。”

众家小姐一听这话,哪能不清楚,太尉府镇边御外,战功赫赫,承恩公府虽未领兵,但多年来镇内安国,更是竭心尽力。

不能因太尉府功高,就抹煞了承恩公府劳苦。

“话不能这样说,”叶明婉瞥了姜扶光一眼,笑道,“帝王之治,攘外必先安内,没有承恩公府安内之苦,哪来的太尉府攘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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