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无妗从容的模样,心思是这发地深沉,差不多已是将她的命脉摸清楚。

阿黎轻轻放下剑。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难道你不先说说自己的身份吗?”

她可没有那么心大,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在身边。

“一个自小受尽苦难,从没得到神的任何眷顾的人,神女觉得这个回答怎么样。”

慕无妗眼底的情绪在说出这样的番话后波动了几分。

“所以你跟在我身边,是想得到我的眷顾?”

“不,我只是想见识一下,神究竟是有多无情无心。”

阿黎探究地看着他那张清隽的脸,答案有些出乎意料,看他那模样,撒不撒谎已经不重要了。

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知道她的身份,却时时刻刻用冰冷的眼神看她的原因吗,如果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那继续追问下去也无多大意义了。

阿黎转身离开,“不要因为没有得到任何救赎便怨天尤人,这是你自己的路,一切都有因果定数。”

身影消失在了房门处,那句话的余音还荡漾在空气中,神女不愧是神女,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忍不住地讨厌。

慕无妗将手指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住,纤白的手很快便被咬出了一道血痕,呵,他就知道,那张嘴里永远不可能说出让他愉悦的话。

“因果吗。”慕无妗低声喃喃到,肩膀不住抖了起来,像是在忍着笑。

祁风这时候也终于从一旁出来。

“你都看见了。”慕无妗坐回位置上,闭上眼。

“是的。”

“她的身份你也知道了。”

用的是陈述,而不是反问。

祁风低下头,沉默不语。

“刚才看得如何了。”

“回少主,您的身体不是不可以医治。”一句话没说完却是停了下来。

祁风是自上古存活至今的妖,自是知道那桩关于主上的秘事,而少主这身子,亦是因为那件事才如此虚弱,灵、魔这两大气体在少主体内共存,相生相克,却又意外和谐,为了维持这样的平衡,少主身体气血亏虚,更是不能修行,不论是修仙,还是修魔。

“有一味药引,可以引得这两股气息各自流通,经脉由此打通。”

“是什么?”

“刚刚,那位小天神的血。”说罢,祁风意味深长地看向慕无妗。

“少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提出要留在神女的身边。”

“我猜的,原本,我是打算夺了她的神格,自己成神,我就不信,这具身子到时候还是如此。”

慕无妗磨搓着衣角,脸上轻描淡写,好像弑神是一件这样小的事。

祁风听了,心下一惊,对少主今日这样的心性有些惊讶。

怕是通过天象知道天道历劫,失了神力,想趁这样的机会动手,所以才会看见少主和那两人在一起,原来如此。

不愧是主上的血脉,主上想着睡神,少主想着弑神,该怎么说呢,真是亲父子。

像他们这样上古的妖魔,对神并无多少敬畏之心。

祁风说:“少主这样的心思,如今怕是不能实现了,这血,既是药引,也是解药,怕是不能断,一旦开始,少主您会每隔一段时间发一次病,直至重塑经脉。”

慕无妗听了,并无多大反应,只淡淡地说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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