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矮案上,一份涵盖标着各种人名以及地点、物名、事件的卷轴瘫正在那。
笔墨未改,应是新画不久。
数十记号之间,被一根又一根细线连在一起,皆穿在中间一根直线上,如老树虬根一般。
有的紧紧相连,却离主线极为遥远,有的散乱纷纭,却紧靠着主线。
而包括二皇子、燕王,甚至自己两名亲信在内等皇城中之人,便是后者,紧紧靠在主线上。
这是一张目前的破局图,破局如破案,破案又如操盘。
丝线繁乱虽多,但只要能罗列出来,便会有解决的办法。
抽丝剥茧,便是姬衡最擅长之事。
燕王上便已经被划上一横,示意暂无危险。
级衡觉得,如果燕王想害自己,都不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
只要他想,随便说个罪名把自己摁死就行了。
姬衡摇了摇头,先是在两位婢女那,各划上一个圈,随后目光在凉清那停滞了几秒,横纵各两笔,示意已是没有危险。
刚刚那一番谈话,既是验证自己前身记忆的准确性和这个世界是否与原游戏有出入。
第二个则是临时起意,想探探她的虚实。
作为一名高境的武修,对自己这般恭敬,昨日遇刺又不在场,确实有一定理由怀疑她。
那时当作借口的古法也确实是有的,武道根基伤不伤害他不管,因为他又不修武道。
他只不过是想拿自己身体设局,若是凉清心怀不轨,用气血冲击经脉时,下手最是隐秘,也最容易得手。
只要有端倪了,那后续一切都可以由她一个点来审讯出。
至于会不会弄巧成拙身死道消。
姬衡笑了笑,他可不信同是高境界的封芷心,会看不出这点小手段。
“居然会被以埋下祸端的理由给拒绝。”姬衡回忆起刚刚的对话,哑然失笑,随后又看向剩下几个人名。
其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半响后,姬衡叹了口气,将整幅图卷收起,藏于袖中。
“还是不蹦跶了,这几个人感觉没一个善茬,也没一个信得过的,可别真死都死的不明白了。”姬衡略微颔首,看向窗外明亮天色。
“还是先等子时,封芷心这个信得过的良棋吧。”
不知为何,姬衡有些想念那位用剑指着自己眉心的蒙面女子了。
“在想什么?”
姬衡眼眸猛缩,抬头望去,房梁上一位女子正依在那,怀中拥着长剑,狭长的柳叶眉微微舒平,似在假寐。
“你是,封芷心?”姬衡一脸惊讶的望着她,若不是这声音如之前般冷冽,他还真没认出来。
因为此刻的封芷心打扮和地牢时截然不同。
身着鹅黄色襦裙将柳腰勾勒的盈盈一握,修长双腿交错将裙摆褶皱掀起,露出白腻滑润的小腿。
最主要是脸上没有蒙着面纱,白瓷般的脸上点缀着红唇与琼鼻。
若不是这双冷冽的眸子坏了意境,倒也是个待字闺中的佳人。
“是我。”封芷心腰间轻扭,便翩然落地,不出一点声响,见眼前男子紧盯着自己的脸蛋,神色依旧不变,只是将怀中长剑微微拔高一寸,露出其中寒芒。
姬衡也知是被误会了,连忙收起目光,此时她这身打扮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若是再也蒙面女刺客的装扮早已被他人所知晓。
连忙轻咳一声,示意其将长剑归鞘,问道:“我不是让你子时见我吗?”
封芷心没有回答,而是用冷冽的双眸看着她。
姬衡大致知道其意思,大概是本就打算在这躲着,等子时见面,没想到恰好碰上了......
姬衡不解地问道。“为何在我的书房等我,你不知皇子府守卫的修士厉害吗?”
“恰恰相反,我在这皇城内东躲西藏了一圈,就你这守卫力量是最弱的。”封芷心嗤笑道:
“除了一个用宽剑的蛮子外,也就还剩个六境不灭的女子罢了。”
姬衡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王蛮和凉清,但她居然能在这高手重重的皇宫中穿梭自如,不被发现,估计是有什么隐秘行踪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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