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乔羽生清晨六点起床。

他洗漱完毕,刚准备出门,同宿舍的黄成,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到客厅里。

“乔哥,起这么早啊,天才刚亮呢,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乔羽生只说是要去执行秘密任务,必须要早到。

黄成也是行动队的人,但是没有参与这次保护电台的行动。

他听乔羽生说要执行秘密任务,也懂规矩,没有多问,只是调侃说:

“好家伙,你才来几天啊,就要去执行秘密任务,看来上峰很信任你啊!”

乔羽生装备好配枪和弹药,在楼下的早餐摊子,吃了一碗馄饨,四个小生煎包,一碗甜酒冲蛋。

等最早一趟6点30分的有轨电车开动,上了车。

赵大飞昨天在会议上强调,飞机是12点半抵达龙华机场,执行任务的人,要在11点前抵达机场。

可是乔羽生坐上6点30分的电车,也太早了——他目的地,不是龙华机场,而是外滩!

这一次,行动队的人分散行动,对于乔羽生来说,有了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

他必须利用早上的空余时间,抵达那份法租借租赁合同上标注的外滩地址,用隐蔽的方式,提示这座联络小组的人员,尽快撤离。

罗方伟还在隔离室里,按照计划,近期要去医院,治疗因刑讯逼供而受伤身体。

对此人的暗杀行动,乔羽生计划在医院执行,毕竟在外面,行动起来也更加的方便。

在此期间,罗方伟嘴里,估计不会再透露其他的红党情报。

乔羽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间隙,给外滩的同志们通风报信,提示他们,外滩的地点也并不安全。

在晃晃悠悠的电车上,很多都是早起的上班族。

有人靠着椅子昏昏欲睡,打开哈欠;有人摊开报纸,读着最新的新闻。

乔羽生则看着窗外的建筑,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在思索着,等下将用何种方式,在不当场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通知外滩的同志转移。

毕竟,从南京干部特训班离开时,组织特意和他强调,为了确保此次潜伏上海站行动的安全,乔羽生不能主动和外界的红党联系,而是要等待合适时机到了,组织才会主动联系他。

乔羽生这次行动,其实是违反了组织的规定,所以,他必须要做得不露马脚。

上午八点,上海外滩。

外滩的景色是如此迷人,在金色的阳光下,黄浦江面上,从传统的中国木船,到现代洋式轮船,各式各样的船只在穿行着。

江边的交通熙熙攘攘,人们匆忙地走着,车辆嘟嘟声不断。

南面的上海法租界,始建于1863年。

在青葱的树木下,人们在草地上散步,享受着美好的早晨,法国轮船公司的轮船停靠在码头上,等待着乘客前来登船。

外滩的建筑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壮观华丽。

在黄浦江畔一侧,外滩一排古典与现代建筑交替错落,总计十二座建筑,向北看去,可以看到建于十九世纪末的外国银行和保险公司的高楼大厦;其中,1921年建成的大招商局大楼高耸入云,在其旁边的上海公共租界公所,也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建筑。

外滩已经成为了当时中国最繁荣的商业区之一,吸引来自全球的华贵商人和旅游者。

置地广场大厦。

这是1936年的上海,最负盛名的商业中心之一。

大厦临街,还有一个照相馆,古典楷体字的红色牌匾上写着:福盛照相馆。

照相馆内,有两个店员,正在店里清扫卫生,整理墙上的画框,准备开张营业。

一位穿着灰色长衫,带着黑色帽檐的中年男子,脚步轻盈,从二楼的楼梯口,探出半个身子。

“外面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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