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牟楠承的解释,冯示宪脸色微变,眼神闪了闪,沉声问道:

“若是左吉右三人心怀怨怼,将本官让他们做的事情,抖漏了出来,又该如何?”

牟楠承平静地回应:

“东翁放心,这三人不敢乱说,如今他们三人没了功名在身,不过一介白身,他们说的话,谁信?”

“其次,贾雨村判了他们监押一年,一年以后,说不定东翁已经在江南站稳了脚跟,那时东翁就更不用担心他们说出来了。”

听了这话,冯示宪放下心来,微微点头:

“嗯,还是先生思虑周全,也正如先生此前所言,有贾雨村在,贾宝玉根本就不会有事。”

牟楠承则轻叹:

“也怪左吉右三人无能,公堂之上,竟什么话也说不明白,一直被贾宝玉牵着鼻子走。”

“他们若咬死说,薛蟠是受贾宝玉教唆,或许这案子,没这么容易了结。”

“东翁也可借机插手此事,一来对付贾宝玉,二来给贾雨村这个府尹一个下马威。”

“只可惜,这三人毫无辩解能力,竟就这么认罪了。”

冯示宪听了,也觉得可惜,微微摇头后,又问:

“牟先生,既然这次没能让贾宝玉功名受损,接下来又该如何?”

牟楠承思索了一会,回道:

“东翁不必忧心,按照属下此前的推测,皇上必然不想让他中举,既然东翁已经上奏,想来明年乡试的主考官,定会带着皇上旨意而来。”

“在这期间,东翁什么都不用做,只待明年乡试主考官一来,东翁私下一问便知。”

冯示宪眼神微亮,片刻后,又迟疑问道:

“如此说来,就这么放过贾宝玉不成?牟先生你不是说,让本官革除他的功名才好吗?”

牟楠承则轻叹:

“若昨日东翁听属下之言,接手此案,自然可以借机革除贾宝玉的功名,可是东翁选择了观望。”

“那就只能另谋他法了,如今随着他作的诗流传开,名声必将更盛,这时候想再要革除他的功名可就不容易了。”

说话间,牟楠承见冯示宪似乎很是不甘心,停顿了片刻,话锋一转: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得等贾宝玉自己犯错。”

冯示宪疑惑问道:

“等他自己犯错?”

“没错,如今他盛名之下,只有犯了大错,方可对其施以雷霆重击。”

听到这里,冯示宪知道,这种机会几乎是不可能存在,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牟楠承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他的心思,急忙转移话题:

“东翁,属下今日得知了一个情况,或许就是东翁破局开端!”

冯示宪听了,盯着他急促追问:

“先生快说,什么情况?”

“属下得知,今日有甄家门人,去了陈绶昱的府上,出来时,满脸不忿,神色匆匆,像是不欢而散。”

听到这个情况,冯示宪内心一动,接着问:

“哦?如此,能说明什么?”

牟楠承缓缓解释:

“东翁南下前就应该听闻过江南甄家的名头,甄家借着接驾太宗皇帝的名头,在江南作福作威,凌驾于一众衙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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