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工连续拍打脑门,抓狂道:“你们这帮瓜娃子,做个人行不行!”
李建凑到任工耳边,“配合一下,狠一点!”
任工深呼吸,转身,抓起地面花线,疯狗一样乱扯,“我给你们用,我让你们用,项目部讲了多少次,不能用花线,不能乱接电。草泥马的出事没有,非得死人才重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还私自更换保险丝。这一次我都不帮你们说话,警察来了跟去警察局解释。”
那一对夫妻几乎是带着哭腔冲到任工面前,“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是意外。我们就想着花线便宜点,没有想那么多。没有谋杀,没有计划……我们哪里敢啊,这都是意外。”
关工阴沉着脸问道:“那铜线保险丝是谁干的?”
在场工人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李建看向此前那个勇敢站出来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郑浩。”
李建看着郑浩,转身对任工说,“这个年轻人不错。批灰也还行。如果要清场,这个年轻人可以留下来。没人承认,我建议除了他以外,整个批灰队伍都清场处理。”
郑浩汗颜,你管我叫年轻人,老子比你还大两三岁。
不过有李建帮说话,他心里多少好受一些。其实他早就看不惯这些老师傅,一天天跟管理人员顶嘴,不服从管理,自己也劝过被骂得很惨,关键时候又怂成泰迪。
一点也不男人,打心里瞧不起。
在众多人中,他是一直比较规范的那一位。李建就要给这个队伍树立一个标准。
这一下工人就炸了!
“不是领导,你这处置方法有点问题啊。咱们那么辛苦赶进度,对项目部是有恩的,你怎么只是看到我们一些缺点而忘记我们对项目部恩情呢?”
关工面无表情回话,“你拿钱干活,我给钱干活。跟我们谈什么感情,这样很伤价钱。按理说一分钱一分货,但是你能是实在对不起这这份工。赶进度快吗?快尼玛!质量好吗?好个毛!昨天还翻修四层楼,你告诉我给你们开的这个工资,你能对得起吗?”
工人再次无言以对。
“今天还差点电死人!要不是李工巡查到此,这阴暗的角落不知道要电死几个。基本常识都不懂,铜线代替保险丝,脑子装屎了,到底他么的是谁?再不出来整个队组都给我清走。日了狗了,一天天不服从管理,你们那点进度我可真不恭维,就怕再赶进度后面弄死个人,老板还白白亏个几十万!那都等于白干。到时候你们不是恩人,是罪人!与其等到那天,还不如赶紧轰出去。”
随着关工说完,李建也继续道:“质量不合格的一样清走。”
批灰队伍本来就憋屈,听李建一介实习生也反复嚣张,顿时有人坐不住。
“你不过是实习生,你懂什么是好质量,什么不好?”
“就是,你才读几年书,老子做了多少年。凭你也来拆我们台。我记得你上个星期还是杂工,要不是拍项目部马屁你有站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机会?闭嘴吧你,啥也不是。”
“年轻人,在场的施工员说咱们就算了,你还真的不行。我听说你在砌砖班组那边有点名气,那只是你在村里学过几年砌砖,不代表你懂批灰,一边凉快去年轻人。”
“小领导我劝你别把事情做那么绝,凡事给人一点后路。还有,别在你不懂的领域胡说八道,容易让人笑话。你现在就是一个笑话,懂吗?没看到,都在笑你呢。你要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这态度不行,在场都是你的前辈,对前辈最基本尊重都没有,你来教训我们?笑死个人。”说话这位二十七八,语气透露嚣张跟不屑,随着大家对李建抨击,他也站出来找一点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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