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相怎么偏偏要住北国质子住过的地方,当真是晦气。”

“别说了别说了,那可是裴相,仔细些,祸从口出。”

她们像是十分惧怕裴商玉,就说了两句,急匆匆的离开,可这话落在程意晚耳中却像是打开了她的思路。

北国质子。

南朝与北国是对立的国家,南朝在先帝时期兵强马壮,先帝好战,时常御驾亲征,那个时候北国的皇帝十分昏庸,还十分好色。

北国子民将他比作商纣王,只会寻欢作乐,宫中孩子多的简直数不胜数,有一次先帝连夺北国数座城池,北国皇帝送出质子求和,先帝便停手,没有打过洛水河畔。

听说送来的小质子身体羸弱,南朝皇宫的人时常以欺辱他为乐趣,只不过有一年除夕,他好像从宫中跑出去了,不知所踪,紧接着就是北国国灭。

那年冬天雪很大,所有人都以为北国质子死在了大雪中,况且北国也早已国灭,自然无人去在意他的生死。

原来这处荒草丛生的宫殿竟然是北国质子住过的,怪不得这么偏远。

裴商玉认识北国质子吗?不然为何偏偏选中了这里,真是令人费解。

“回去吧。”

程意晚用重新将那处用石块堵住,转身离开了这里。

次日清晨,裴商玉醒来的时候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程意晚,她坐在椅子上,用手枕着头,似乎是睡得极不安稳。

就这么防备他吗?即使知道他酒醉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愿意去床上睡。

他眸光暗沉,走过去将人抱起放到床上,看着她不舒服的转过身,给她盖上被子,昨夜他没有说假话,这世上他早已失去所有,唯有她和他紧密相连了。

裴商玉推开门走出去,崔过上前说道:“大人,韩将军入宫了。”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

封后大典还有一个多月,他就这么着急入宫,是生怕韩华珠得不到萧鹤亭的宠爱吗?

“韩将军也是心切,不过大人,陛下最近的动作也是没断过。”

听着崔过的话,裴商玉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冷哼道:“咱们这位陛下,可是十分想亲政,随他去,不用管。”

“去跟陛下说本相这几日累着了,感染风寒,什么时候好,本相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早朝去不了了。”

萧鹤亭想要权,他就给他,至于他能不能接得住,那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左右都在可控的局面内,随他玩吧,等什么时候被那些老臣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就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大人这招,还真是高明。”

崔过点头应下,不得不说,在权谋之术上,是没人能玩的过裴商玉的,朝堂之上,有裴商玉看着,无人敢造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裴相的性子。

但若是没有裴商玉,只怕乱起来,当真是无人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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