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店主吉野夫人从卧室里搬来一个破旧发软的纸箱,里面装满了很有年代感的老相册。

日本的第一家照相馆于1865年开设在大阪,之后才渐渐流行起来,开照相馆的魔女也成了日本摄影先驱。

第一本相册的起始时间是1866年,记录了吉野家族这一百多年来的生活状态。其中几本相册有家族成员穿着神女祭服饰,在镇前广场参加祭典的照片。

“这是一百多年前我们家族的人参加神女祭的纪念,由一位喜欢摄像的魔女拍下,她是我妻子的哪一辈,具体我记不清了。”

黑白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制服统一的魔女,场面相当隆重,少说也得有几千人。

“等到了我们这一代,家门屡遭不幸。我的妻子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一心向往到大城市生活,我随她一起到东京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后来成为一名怪谈魔女。你们也知道,怪谈魔女是高危职业,那笨蛋又没几个本事,不到半年,她的尸体就被魔女协会用棺材送回了朝比奈镇。”

吉野夫人的态度很洒脱,即使是谈及伴侣的死,也不过是云淡风轻,一笔带过,甚至还用了一点戏谑的语气。

瑞季和月安静地听着。内容还没进行到关键地方,权当闲话家常,没必要打断别人的讲述。

“事情发生在1970年,那时候我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已经18岁,我一直把她们留在身边,制止她们离开关西。我告诉她们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她们的另一个母亲死于和怪谈的战斗中。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孩子很困难,她们已经到了上大学的年纪,我总不可能让她们一辈子困在朝比奈。”

照片翻页,翻到一个新的篇章。

两名漂亮的高中生魔女站在滋贺大学附属高中门口,旁边还有“庆祝卒业”的牌子,当时还没那么苍老的吉野夫人站在他们身后,一家三口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微笑。

不过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照片,相册后面的全是空白页。

瑞季有预感,关键的地方要来了。

“我当时为了多赚点钱供女儿们上大学,去山上的神社讨了份差事,帮忙准备祭典和平时做法事和祭祀要用的道具。妻子原来是一名木工魔女,之前把手艺传给我,之后也就轮到我做木工活养家,开始接周围村镇的订单,其中就包括朝比奈神社的。”

话题终于被推向高潮部分,随之展现出来的是一本上锁的相册。它比放生活照的相册薄得多,里面只有十几张照片,拍摄的对象是同一物品。

浅棕色的长方形大木盒,表面雕刻了许多复杂的花纹,详细描绘了神女降临的内容。

“这是……棺材?”

大木盒旁边还有个配套的盖子,怎么看都很像安葬往生者用的容器。不论这东西表面的花纹多么花里胡哨,本质还是个不吉利的东西。

天朝人比较避讳棺材从家门口经过,别人出殡时都尽量闭门不出,以免沾染晦气。

“神社里是没有墓地的,神道教认为死亡是不纯洁的事,这棺材应该不能埋在神社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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