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不饿,你们陪玄奘用过膳,便来柳江。”
叶凤阳沉思片刻,才转头看向齐坚白。对于玄奘来访,瞬间通悟,报国寺之中的下一任主持,被佛门誉为千年不出的世之佛子,能让他来江南者,唯有中南那位,不然,玄奘来江南,第一件事,何须拜见自己?
“侯爷,如今天下,我侯府示弱,需拉拢一切可拉拢之力,怎么可以如此怠慢玄奘禅师!”
齐坚白瞬间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叶凤阳,如今局势,当倾尽全力,拉拢可用之力,而现在武儒道释四家,鼎立于庙堂,而佛门未来大势已至,此时不待,何时待!
“齐先生,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玄奘下江南,若无佛事,若非佛理,只为本侯而动,那还能是那位?”
叶凤阳的眼眸依旧波澜不惊,随即,便将手上的白玉京再次打开,不再理会齐坚白。
而齐坚白的眼眸,瞬间猛的一缩,后背一冷,用手一摸,已然浸湿,便是看向叶凤阳微微躬身,便退出了正堂,若这玄奘真的是因为叶龙玄之因,那纵然拉拢,亦无用,甚至可能适得其反,所以,唯有冷待,方为上策。
而齐坚白是太想证明自己,一瞬间忘乎所以,而猛的回过神来,才会有刚刚的那一幕,而刚刚踏出正堂,齐坚白将门合上以后,这才瘫软在地,刚刚那一瞬间,叶凤阳的眼眸,让他感觉到了万劫不复。
明明只是九品之境的叶凤阳,但给他齐坚白的那股压力,着实让人心惊,怪不得,浩然学宫中的学者,在他临近出宫之时,亲自找他谈问、告知。
这天下唯有掌权者最难控,无关武道修为,无关三家之作为,那股无形无质的力量,才是这座天下最为恐怖的力量,他们凭借手中之权,足以压服四道修者,天人之境,亦是不能抗衡权力,切记、切记。
果然,这天下唯有掌权者不可惹,可想到此处时,齐坚白的脸上露出一阵苦笑之色,如今他已入局,为了这一世清白,他都要好好辅佐叶凤阳。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二兄所留下的这卷白玉京,还真是晦涩难明!”叶凤阳眼中闪过一抹感慨,开篇炼筋至天人武圣之境,直上通幽之境,绝对世间顶尖武学!
昔日,叶紫阳容纳天下百家武学,又忽闻梦中仙,得仙人抚顶,终耗时三载岁月,创出白玉京,而后,叶紫阳凭白玉京之功,纵横天下江湖,纵横北疆沙场,而叶紫阳最后一场出征之前,便将白玉京留给了叶凤阳,希望叶凤阳可以习武,求得自保之力!
“玄奘见过侯爷,不知玄奘哪里有错,季侯府不见季侯!”
清幽的笑声传遍侯府,白衣僧人踏风而至正堂,双手合十,看向手握书卷的叶凤阳,轻声细语道。
“祁山四年,白衣僧人白马归云安,忽闻岸上雨,湖下鱼,世间安得法,一朝入西方,一朝得正果,一朝入佛国!”
“本可教化世间,做那世间真佛,却在千万人之间一回首,终得人间悟佛道!”
“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给予世间,唯问天下!”
“自此,那世间行走的白衣和尚,终于忘却自身,潇洒快意,终入你心。”
叶凤阳抬起眼眸看向白衣和尚玄奘,嘴角勾勒起笑容,道:“白衣和尚,可对!”
“昔年,紫阳王爷入京都,授封世袭,和尚便与紫阳王爷一见如故,只问一句因,可惜未得果,今日见你,如见紫阳!”
玄奘看向叶凤阳俊逸的面庞,眼中闪过一抹回忆,武夷王府三兄弟,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几乎分辨不出。
“那今日不醉不归。”
叶凤阳微微松了口气,对于玄奘的敌意,缓缓散去,这才说道:“小和尚,可?”
“有何不可,和尚今日就喝翻你!”
玄奘更是卸下自身全部伪装,不屑的看了一眼叶凤阳,武镇国都喝不过他,就凭他叶凤阳?
“你这死和尚,一点都不委婉。”
叶凤阳白了一眼玄奘,随即,看向齐坚白道:“去准备酒宴,本侯要设宴款待玄奘小和尚。”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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