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土地已经突破了两百两一亩。
据说在苏州,扬州等地,这个价格还要更贵一点,松江县那边的土地也几乎快到一百八十两一亩了。
在应天府内,这个价格其实还要更贵一点,一分地的价格大约在三十五两银子左右,甚至在一些价值更高的地段,一分地的价格甚至有五十两。
这只是土地的价格。
无数人已经为了土地而疯狂,不乏有农村的土地因为遇上了新的建设方案要在该地区实行而价值飙升的情况,当然,这种情况一般不会由地主或者自耕农得益,那些真正的名门望族总会有手段提前一步让这些土地的持有者‘自愿’把土地卖给他们,然后坐等土地升值。
靠着土地,应天府里的富人一天比一天多,无数豪门的贵公子一掷千金,靠着这些被贵公子们抛洒的钱财,间接的也带动了应天府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先富带动后富。
只要肯干活,就有钱拿。
这句话在应天府开始流传起来,小商小贩,青楼女子,无名书生们纷纷点头认同,对于他们来说,这句话的确没错。
在秦淮河的花船上,书生们尽力编出一首首歌颂盛世的诗歌,并在各种吹嘘拍马之中尽力引起贵公子们的注意,希望能够得到一点赏赐。
欢声笑语,灯红酒绿。
但这些和劳工们无关。
......哦,不对,说不定他们也会为了秦淮河上的富裕和大明的强盛而骄傲的挺起胸膛呢。(笑)
而无论对于应天的劳工们还是对于权贵们来说,实质上,他们目前最为关注的,除了当下不断升值的土地以外,或者说包括不断升值的土地在内,只有一个——钱。
钱,大量的钱,更多的钱。
其实,一些豪商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了,这座城市,不,应该说这片地区的人几乎陷入了某种疯狂之中。他们拼了命的去赚钱,但赚到的钱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南直隶的奢侈品市场并不算大,很多时候钱握在手中是花不出去的。
但人们对钱的渴望却并没有因此消失,他们疯狂的赚钱,却又在钱财到手之后表现得满不在乎,随手拿去抛洒浪费。
正德六三年四月,有一个商人在投资了新建立的商会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回报,他投资的商会派出了一支船队将大量丝绸和茶叶贩卖到了欧洲,并顺路从天竺运回了大量的香料。商人在一夜之间身价翻了七倍,于是他买下了二十几辆马车的酒,将其全部倒入一个枯井里,允许全城人随意取酒,他随时买酒来补充。
正德六三年九月,另一个与之相似的例子,但这位商人赚得少了点,于是他只是买下了一座酒楼,然后在酒楼的一层修了一个巨大的酒池,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和青楼女子每日在里面嬉戏。
正德六三年十一月,一个乞丐偷了一身干净的袍子,穿上后用偷来的十七两银子投资了一支船队,四个月后,他得到了回报——足足八十两银子被送回到了他的手上。
一瞬间,乞丐变成了体面人,他有钱进行下一轮投资,他买了一身更好衣服,甚至还了自己偷走银子的那家人二十两。之后,据说他现在已经是一名身价数千两的大商人了。
到了正德六四年,这样的情况更加疯狂和频繁,什么快要饿死的乞丐找了份商船的水手工作,等到半年后从海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赚了上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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