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些天,羽城发生了很大变化。

宵禁开始实施,最开始是从晚上十点,现在却提前到了晚上九点整,时间一到,非必要不得出门,除了供电局、医院诊所等民生部门,各个场所都要准时打烊,地铁也要停运。

即使在白天,街道上也有很多便衣的战斗员,他们获得了许可,将手枪佩戴在腰间,宽松的外套下面是防弹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张长乾等人跨越半个华国,在四月初就来到了羽城,在迅速整合蜀地的特异调查局的力量后,开始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从早到晚,会议室灯火通明。

即使没有发出任何声明,生活在羽城的人最近也莫名地感到压抑。

风雨欲来。

夏谨言同样感觉到了羽城紧张的氛围,他是能在大都市拿到理科状元的人,自然能看出这些年地质灾害的频发,其后隐藏的真相也许并不像新闻媒体说的那么简单。

然而,他现在懒得思考这些问题,好兄弟和暗恋的女孩在一起,甚至马上要结婚,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很大,让他迫切地想逃离这座城市。

“夏老师,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待遇什么的好商量……”

“不了,校长。”夏谨言穿着白衬衫,笑容温吞:

“我已经考虑很清楚了,校长,我还年轻,希望做出伟大的事业。”

“也对。”快到退休年纪的校长叹了口气: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啊……没想到,你一个本科生居然能申请到名额,即使是访问学者,通常也要求具有博士学位。”

夏谨言笑了笑,没有接话。

就像他说的那样,作为囊中之锥,只要透露出些许想法,接收他的研究机构简直不要太多。

“好,夏老师,你的辞呈我会批准,但流程较慢,这段时间,你正常上课就好。”

“多谢。”

夏谨言离开校长办公室,心中五味杂陈。

算了,离开也好,投身于理论研究中,忘记天佐和雪儿,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递交辞呈的这天下午,夏谨言的课堂出了点小问题,在板书解题过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上了高级数学工具,简洁高效的计算看得底下的学生目瞪口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放学的铃声已经响了。

“夏谨言啊夏谨言,为了自己的私事,居然耽误讲课……算了,明天再补上吧。”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拖堂。

羽城宵禁执行得很严格,这些未成年的在读学生,必须在天黑前回家。

像往常一样,夏谨言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中,随意吃了些残羹冷饭,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这一去,下次再回华国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即使日后离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也极有可能接着在国外深造,夏谨言想着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掉,只留一套空房子。

然而,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夏谨言看了眼来电头像,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这个电话是他班级里某位学生的家长打过来的。

“喂……夏老师么?我家杨禀现在还没回来,请问他今天下午上学了么?啊?哦,哦,好,麻烦您了……”

挂掉电话,夏谨言捏着眉心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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