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的情况不太好,身上的伤口搁置了三天,早就发炎溃烂,引得他开始发烧。

马车内,所有的软毯锦被全都盖在了他身上,可少年仍是不住的发抖,面色苍白的骇人。

他嘴唇哆哆嗦嗦的,牙齿不住的打颤,原本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面颊上全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真的太瘦了,瘦到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疼。

像只无依无靠的小犬,乖顺懂事,却被人随意抛弃在街角。

“疼……好疼……”

少年嘴里不住的低哝,扶樱怕他出事,只能不断的催促赶车的侍卫。

“再快一些。”

汗水,已经彻彻底底的沾湿了他的额角,湿透的发丝凌乱的沾粘在额头,整个人仿佛被蒸汽浸湿了,身上的血迹已经干透,变成浓重的黑色。

扶樱捏着自己的手帕,轻轻的替他擦拭额角,可柔软的锦帕刚一触到少年滚烫的肌肤,他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引得扶樱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可下一瞬,一只仿佛刚从烙铁炉里拿出来的手,猛地一下攥住了少女纤细的腕子,扶樱被吓了一跳,帕子骤然跌落在地。

尝试着挣扎,可是却是徒劳无功的,他的手很大,紧紧将自己的腕子握住,怎么都不肯松手,仿佛,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

滚烫和冰凉的触碰,这样强烈的对比,叫裴砚心里越发渴求那一方清凉的触碰。

“救我……”

他颤抖着靠近,急切又痛苦,近乎所能的靠近她。

“救救我……”

然后,他将扶樱的手抵在了眉眼之上,不住的摩挲,带着她游弋在自己滚烫如火烤的面颊。

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更多……

这样卑微渴求的模样,叫扶樱忍不住的心生怜悯,挣扎的手掌微微顿住,如此的间隙,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裴砚抱着少女的两只手,在自己眉眼处不断乱蹭,那淡淡地芙蕖花香萦绕在鼻尖,叫他觉得心安,然后,就下意识的,从眉眼蹭到了唇瓣。

触上唇瓣的那一刻,他胸腔里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就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

这柔软的湿滑,叫本就为难的少女,猛地浑身一颤,下意识用力,欲抽出手掌。

可只抽出了一只,另一只,被不省人事的少年死死的缠住,在薄唇上不断地刮蹭,企图缓解那上头的燥热。

“裴砚。”扶樱轻唤了他一声。

此时此刻的裴砚,和她宫里的皮毛小畜生班竹并无二样。

每当她伸出自己的手,那小犬便撒欢儿的上前来,在自己掌心下不断的摩挲乱蹭,也是这样,轻轻的舔舐她的手指。

这样渴求安全感的行为,引得扶樱声音里浮了一层淡淡的怜惜:“再坚持一小会儿,咱们马上就到了。”

少女尝试着帮他掖好被子,安抚他躁动不安的身体,渐渐的,应该是这样的轻柔使他放松了下来,身子便不再哆嗦的那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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