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红日冒出半边,河水上流过些许淡淡雾气。
大树下,在阵阵细微的躁响声中,虫茧上出现一丝裂缝,泛着亮银色金属光泽的蜘蛛腿破茧而出,撕开虫茧。
完成化茧后,金属雌蜘蛛的眼有所变化,成了正常的复眼结构,像是八颗圆润的黑曜石。
第一眼,她看着上方巨大的柳树,半个身体还在虫茧里,陷入呆滞,动也不动。
接着,其余环绕巨树的虫茧齐刷刷破开,冒出一模一样的圆润黑眼球。
虽说不是同一时间化茧,但可以同一时间破茧,根系分配养分缺多补少,保持最大同步进化。
此刻,一百只蜘蛛破茧,八百颗眼眸盯着余浪。
被看的有些尴尬,余浪心想讲两句,不知说些啥。
这时,下方黑色眼眸中,忽然闪烁鲜艳的光芒,一闪一闪,恍如红绿灯。
而且还不是一只蜘蛛在闪,八百颗眼球像是电子屏幕上的像素点,各种颜色的闪烁,宛如在发信号。
蜘蛛动了起来,她们的前肢已经变成朱师傅一样的手爪,可以进行复杂动作。
因此,雌性蜘蛛以后都是六条腿走路。
这一秒,所有蜘蛛的前爪举起,捧着一团“小汤圆。”
当然,这是她们的受精卵,最少的有二十二枚,最多的有三十八枚,若是求一个平均数,三十枚。
一下子,多出来三千个小生命。
许是看见余浪没反应,蜘蛛们六腿打直,让身高达到七米半,前爪上的卵团高高举起。
呃?余浪有些懵,又不是我和你们生的,给我看干嘛?
随即,这棵巨大柳树摇晃几下,垂吊半空的无数柳条摇摆,像是秀发用了‘飘柔’。
这样做,余浪表示看见了。
下一秒,蛛妈妈们跟着摇晃,她们背上的藤和叶跟着一起摇摆。
给余浪问好后,蛛妈妈们又扭头朝向不远处水中的冻血树。
小左小右从树上轻轻跳下,赤脚踩在薄冰上,礼貌微笑、颔首点头。
于是,一百只蛛妈捧着卵团,腿部蜷曲,鞠躬行礼。
然后她们又朝向朱师傅的方向,当着面,尾部分泌出丝线粘液,熟练地将卵缠绕在蛛丝中,形成一个白色蛛丝卵球。
“很好,你们已经是合格的母亲了。”朱师傅称赞道。
直到这个时候,蛛妈妈们才抱着卵,走向观望的蛛爸爸们。
对此,蛛爸爸们相当激动,腿直打哆嗦。
虽然蜘蛛们看起来几乎一样,但他们彼此是认得出对方的。
蛛妈妈们很快找到伴侣,并抬起前爪,在蛛爸爸但脸上刻下一个记号。
刺配为奴!余浪瞬间联想到这个词语。
果不其然,蛛爸爸们地位超低啊。
不光要在老公的脸上留下专属记号,蛛妈妈们还要把孩子给对方带。
当一只只蛛妈妈把卵放在蛛爸背上,用丝线裹好,余浪觉得,应该把月子假放给蜘蛛爸爸们。
短短不到两分钟,蛛爸爸们背着卵,像是背着襁褓中的孩子。
在自然界,从来没有蛛爸带孩子的习惯,现在有了。
孩子交给孩子他爹带,蛛妈妈们要干嘛?空出手来,打麻将?
自然不是,她们穿过河水,前往对岸的腐败柳树下。
这几天,蛛妈妈们只是陷入茫然,并未沉睡,大嘴始终没有忘记布道。
这一秒,一百只蜘蛛围绕腐败柳树,认真听大嘴讲述归一的教义。
在无数飞鸟见证下,她们腿部弯曲,蜷缩在地上,前爪做出朝拜礼仪。
虔诚的动作、神圣的氛围,可膜拜对象却是扭曲诡异,象征死亡的腐败柳树。
见此,余浪很欣慰,大嘴这孩子,已经是一名合格的“传销头子”。
这时,工头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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