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母后!”
“臣于谦,拜见太后!”
一进到慈宁宫中,朱祁钰和于谦就双双跪地行礼。
朱祁钰不是孙太后所生,他故意用了“母后”这一称呼。
古人讲究嫡庶之别,孙太后作为朱祁钰嫡母,一声“母后”也说得过去。
而且这声“母后”有亲近的意思,也有尊崇的含义。
“郕王,你来见本宫,就是这副模样?”
虽然朱祁钰示以谦卑,可孙太后脸上还是隐隐有不悦神色。
那是因为朱祁钰衣衫凌乱,头发乱蓬蓬犹如稻草。
“儿臣突闻噩耗,担心皇兄安危,所以乱了方寸。”
“还请母后宽恕儿臣无礼之处!”
朱祁钰再拜首。
“启禀太后,郕王之言句句属实。”
“奴婢去宣旨过后,为了早一点进宫和太后商议对策,郕王殿下可是舍了车轿,策马奔腾而来!”
兴安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太监,还是一个聪慧的太监。
他这样说,不但拉近了朱祁钰和孙太后的关系,顺带还有功劳于朱祁钰。
兴安知道,朱祁钰接下来一定会执掌大明权柄。
兴安帮着朱祁钰说话,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将来论功行赏,也有他兴安一席之地。
“起来说话,深夜地凉。”
孙太后的“关心”,算是一种对于错怪朱祁钰的弥补。
“土木堡之败,你都知道了吧?”
孙太后说话的语气很淡,就好像她的儿子没有闯祸一样。
“皇兄遭遇不测之事,还请太后做主,咱们主动联系瓦剌太师也先,把皇兄圣驾给迎回来!”
“无论贼人讨要多少钱财,咱们都必须确保皇兄平安归来!”
朱祁钰真的爱他大哥吗?
当然不是!
朱祁钰巴不得瓦剌人一刀砍了朱祁镇,那样还给朱祁钰省事了。
只不过朱祁镇如今还是大明天子,他顺位继承的法统也被天下人认可。
朱祁钰要是不主张迎回天子车驾,就是不忠不仁不义之辈。
而朱祁钰越是表现的兄友弟恭,那么他就会收获更多人心。
总之一句话,朱祁钰现在只能苟着。
至少得等到登基称帝过后,朱祁钰才能撕掉伪装面具。
“后宫不得干政,乃是我大明祖训。”
“本宫不过一個妇道人家,又哪里能拿得出什么主意?”
孙太后就这么让朱祁钰和于谦站着。
“太后,生养天子,国母也!”
“试问太后都不能拿主意,我大明还有谁可以做主?”
朱祁钰毕恭毕敬。
什么后宫不能干政,我呸!
然而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明朝初期,后宫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可也没那么老实。
马皇后,常有劝谏朱元璋之言。
张太后,更是力保他的儿子朱瞻基、孙儿朱祁镇坐上皇位,还和三杨一起共掌国政。
就连眼前这个孙太后,原本历史上,不也立了她孙子朱见深为太子,又颁布朱祁钰登基的诏书吗?
朱祁钰觉得,孙太后也想干政,只不过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势力。
她想垂帘听政,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
“于侍郎,你怎么说?”
孙太后的目光落在于谦挺拔、消瘦的身上。
“皇族家事,太后自行安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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