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终于落下了一道光。
突然亮起的光明,让观众们都下意识眯上了眼睛。
而顾清晨往前小小地走了一步,脚尖踏入光圈后,他停下了脚步。
舞台顶上的灯光落在顾清晨的鼻翼,观众们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模糊一片。
前排的观众适应这突然的光明后,才发现顾清晨戴了一个黑色的半边面具。
其实顾清晨最开始是准备用川剧表演的面具的,但时间有限,而且他不太清楚,普通角色在川剧里用什么颜色的面具,最后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换成了一个普通的半边面具。
大半个身子都在黑暗里,只有伸出的手臂在灯光的照耀下,被观众看的清晰,他的手掌也同样进入了黑暗,似乎是想把谁拉到光明下来。
“无名的人啊,我敬你一杯酒
敬你的沉默,和每一声怒吼
敬你弯着腰,上山往高处走
头顶苍穹,努力地生活。”
唱到这里,顾清晨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都站在了光圈里,灯光打在了他的身上。瘦长的影子,在身后延长,融入了黑暗中,顾清晨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台下的观众,他并不是在看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在看着,每一位认真生活的人。
“我来自于南方的村落
来自粗糙的双手
我站在楼宇的缝隙
可我没有退缩。”
这里的歌词,顾清晨稍微改了一下,毕竟他是南方人,和歌词不太契合。
“当家乡入冬的时候
列车到站的时候
小时候的风再吹过
回忆起单纯的快乐
在熟悉的街头
有人会用所有的温柔
喊出你的
名字。”
[生活从来都不容易,所以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是英雄,致每一个你我]、[我从18岁,就来到外面打工,被欺负了也从来不敢随意落泪,但是听到这里,我真的忍不住了]、[顾清晨唱的不是歌,他唱的是人间]、[突然就和我的室友们变成自来水了]、[家乡入冬的时候,我能回家看看爸妈吗?]、[小时候的风,带走的只是过去吗?]
在黄佳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挥舞起了荧光棒,不只是她,零零散散的光亮,在观众席响起,然后缓缓移动着,就像是夏日夜空下的萤火虫,它们努力散发着光芒,哪怕生命短暂,也不会放弃生活。
零散的光亮,在观众席上汇聚起来,最后朝着舞台中心飞去。
顾清晨温暖照亮了她们,她们也要用自己的温暖来帮助他。
顾清晨声音有些嘶哑了,他昨晚其实没有睡好,一直在规划着这个舞台,而嘶哑的嗓音,在观众还有弹幕看来,就是顾清晨被恋爱谣言折磨的身体不适了。
是啊,他其实也才18岁,为什么要那么攻击他呢?
不少观众开始后悔,尤其是已经脱粉的那些。
“无名的人啊
无名的人啊。”
低声的吟唱,这是顾清晨的强项,身临其境,全力发挥。台下的观众们仿佛看见了一副画卷。
画卷缓缓在她们的面前摊开落在了地上,长长的画卷开始滚动,有人在上面看见了原始的野人,有人看见了被祭祀的人牲,有人看见了修建长城的奴隶,有人看见了自己,有人看见了别人,画卷的左边是过去,右边是未来。中间就是她们的现在。
“无名的人啊,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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