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特别的脸除了饕狮,不会是其他人,看起来他瘦了更多,但眼里的敏锐依旧。

“我以为是桑顿少校,你们进来的太突然了。”

“谁?”

“菲利普·桑顿……那些士兵都这样叫他,这是他的办公室。”

“我们觉得你应该会来这里找笼子的钥匙。”猎鹰上前一步说。

“你们猜得不错。”

“你找到没有?”

饕狮把手搭在少校的河狸套皮靠背椅上,长长地吐了口气,用手指拨弄着河狸的耳朵,“我看得很清楚,钥匙挂在那家伙的腰带上。”

“那可不好拿,有什么想法吗?”

“不用,我想你们也受够了偷偷摸摸,让我们先放下那只愚蠢的狮子,约翰,我这里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饕狮掏出几张纸片递给约翰,“我看不懂英文,但我觉得这十分重要。”

约翰接过纸片,准确来说这些是没有信封的便笺,以前平克顿侦探内部联络时也用到了这种东西,所以对约翰来讲并不陌生。不出意料,纸片上标注着“马歇尔将军”和“秘密运送”,这是机密的军令才会拥有的两种字样,饕狮的担心不无道理。

出于好奇约翰仔细读着每一页内容,这两周军队似乎一直在对印第安营地进行侦查,对于这一点,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当他捏着最后一张纸条,上面的漆印还没有干,用红色墨水写着一小行字。

15日夜袭奥克里夫潭印第安聚落。

几颗大字占据了约翰的视野,旋即,一片眩光袭来,白茫茫的晕眩感,仿佛那晚醉倒在河狸岩洞的模样。模糊中,饮酒纵乐的士兵拿起屠刀,走向奥克里夫潭的两处营寨……其中,玛丽娅·米莱的身影若隐若现。

远离印第安人——难道就是远离屠杀?

约翰定了定神不敢多想,转向等待的饕狮和游鲨,眼神里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无需约翰多说,两位印第安人已经猜出了大概,“他们要袭击我们的部落,是不是这样?”

约翰保持了沉默,直觉告诉他这两位印第安人得知真相后有冲动行事的可能,所以他把手放在了枪上。

“这也是你们离开的理由,对吗?”饕狮咬着嘴唇继续问。

这次,约翰没有选择缄默,他想用长篇大论来解释,同时也准备好那么做,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个名字——玛丽娅·米莱。

猎鹰在黑暗中咬牙切齿:“果然是她。”

饕狮则尽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这个臭婊子就没安好心。我们早就怀疑这个女人,也瞧出了端倪,被帕匹提抛弃,她不可能不怀恨在心。”饕狮看向约翰,“你说了实话,约翰·考斯特,我不管你是否参与这场阴谋,我们必须先救出我们的族人,你同意吗?”

约翰点点头,放开搭在枪套上的手,放下了悬在心里的石头。

三人沿原路返回,他们把事情告诉了游鲨,惊愕在这位红皮肤汉子的脸上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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