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娘当年用了不入流的手段爬上苏相的床,这些年还用着苏二小姐娘亲留的嫁妆,真够不要脸的。”

“如果是我,早就不敢出门了,苏大小姐还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之前我还以她为榜样,现在细细一想,未婚未嫁和男子成双入对的,可真够不要脸的。”

“有那样的娘,你觉得教出的女儿会知道检点二字?”

听着百姓的议论,张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向礼部尚书,明知故问,“大人,这是?”

而府门内的苏慕瑶,看着尚不足苏若棠千分之一的聘礼,听着百姓的议论,下唇蓦然被她咬出血。

她身侧的丫鬟,被她铁青阴冷的神色吓到,弱弱开口,“大小姐,我们先回院子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苏慕瑶深吸一口气,垂眸看了眼红红的指甲,面上的愤怒渐渐散去。

她再度看了眼沉时手中昂贵的玉雕,带着诡异的笑转身离开。

小丫鬟被她临走前那阴冷的眼神惊住,愣了一下才去追她。

礼部尚书淡淡回答张氏:“这是给苏大小姐的聘礼。”

张氏死死攥着帕子,脸色青白交加。

她双眼含泪,委屈地看向苏祁,“相爷……”

苏祁扫了眼与苏若棠相比,根本不足人家边角的聘礼,神色依旧平静,并未有多大变化。

他淡淡看向林沐:“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聘礼,分别送入她们院中。”

林沐应下,引着人进入府内。

百姓们看着宫人从马车里拿出聘礼,忍不住议论起来。

“天呐,那是绞光纱,千两黄金一匹!竟然有二十匹!”

“还有这个,南海鲛珠,百两黄金一颗,这竟然足足一盒!”

“金雕凤玉簪!传说中的金雕凤玉簪!卧槽,这是只有开国皇后戴过的!”

伴随着数道惊呼声,无数珍宝被人群中的商人认了出来。

每传出一声惊呼,张氏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而檀修元和冯氏,则在礼部尚书亲自捧出金雕凤玉簪时,完全愣住了。

旁边,顾姝雅震惊过后,皱了皱眉,“东启开国皇后,当年曾与先祖共同征战,在最后一程战争中,大败南辰,这才奠定了东启疆土是三国最大,成为三国最强。”

“这凤簪,是她回京时,与开国陛下共同垂帘听政,陛下专门为她画图,亲手制作,见簪如见陛下。”

檀芷溪抿了抿唇瓣,担忧地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将这发簪赏赐给棠儿,这其中的意义……”

“溪儿!”

话未说完,冯氏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她摇了摇头。

人群中,不止百姓,还有商贾官宦。

无一例外,在看到金雕凤玉簪时,都神色大变。

苏府对面酒楼雅间。

“殿下,陛下竟把金雕凤玉簪给了苏若棠做聘礼,这意思……是想立那位为储君?”

墨霄涯的贴身侍卫,神色变得难看。

墨霄涯紧紧捏着手中茶盏,眼神阴冷地盯着下方依旧在往苏府送聘礼的宫人。

阳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明明灭灭,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缓缓张开手,阴冷的声调,伴随着化为粉末的茶盏飞灰,缓缓溢出,“想要那个位置,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话落,他看了眼对面,恰好隔着街道撞进一双黝黑的墨眸中。

他无声吐出一句话——咱们走着瞧。

对面,墨瑢晏神情清冷薄凉,淡淡睨了墨霄涯一眼,直接伸手关上窗子。

墨霄涯脸色铁青地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离开。

傅北弦和沉斐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喜意。

“表弟……”

墨瑢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薄唇覆上一层水色,平添几分瑰丽之色。

放下彩釉茶盏时,发出清脆的碎音。

随之而来的,是他清润中透着凉薄的音调。

“收起你们脑海中的想法。”

他父皇将金雕凤玉簪拿出来当聘礼,只是单纯觉得聘礼规模不能比檀府嫁妆小。

撑面子而已。

沉斐撇了撇嘴:“殿下,东宫之位本就是你的,若不是三年前你......”

“住嘴!”傅北弦打断了沉斐的话,看向墨瑢晏,“表弟,这样一来,皇后肯定更视您为肉中刺了。”

沉斐忍不住嘀咕:“皇后不都一直将殿下视为肉中刺吗?”

若非朝中保守的一些老臣,三年前太子之位已经是殿下的了。

都是他们非得抓着祖训说什么立嫡不立长,加上殿下中了寒毒,陛下才一直迟迟未立太子。

墨瑢晏淡淡看了眼沉斐:“去查一下檀铭购的这批粮草。”

沉斐震惊了。

“殿下,您怀疑苏小姐舅舅在粮草中做手脚?”

傅北弦捂脸。

这脑袋一根筋的家伙,是怎么打败那么多暗卫,成为紫麟卫副统领的?

他心累地道:“檀府送军粮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问题,是五殿下之前出现在江南,而苏小姐舅舅购的这批粮草,便是来自江南。”

沉斐恍然大悟:“殿下是担心五皇子在粮草中动手脚,嫁祸给苏小姐舅舅。”

傅北弦欣慰地看了他一眼。

还不算太笨,教教还能用。

随即,沉斐神色微妙地看着墨瑢晏,“殿下,你真的在外面养了男妖精?”

回应他的,是墨瑢晏淡漠凉薄的眼神。

傅北弦:“......”

他收回刚才的想法,这货没救了。

不过,他也好奇,男妖精知道表弟给苏二小姐奢华的聘礼,会不会闹?

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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