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跪倒在青砖地表上的身影,石岳收敛起了眼角的笑意,双手背在身后,静静注视着少年那因痛苦而逐渐狰狞的俊朗脸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个疯子,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闭嘴,芈子舟。”
“该闭嘴的是你,石万山。”
废了大力气再度睁开了那失去眼珠的双眸,空洞的眼眶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骇人:“我从未曾低估过你入魔的程度,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要吃人。”
“史书上易子而食的事迹可不少,更何况,不过是吃人而已。被我吃与被那些贪官污吏吃,有何区别。”
闻言的石岳轻蔑笑出声:“我还能让他少受几十上百年的苦楚。”
“荒谬!”
或许是因为过于愤怒的缘故,怒声厉喝后的男人再度闷哼一声,穿过其琵琶骨的两道锁链上有玄奥符文隐隐闪烁起微弱的光。
“荒谬的是你,芈浪。”
石岳冷哼一声,瞥了眼因为承受不住药力而彻底昏倒在了青砖地表上的少年:“天生媚骨,无上之资。即便我不动手,你觉得等他体质曝光,又有谁能护得住他?
“这少年不过是浔阳郡一平民,没有任何背景。即便没有我,自然也会有其他人想要得到他。”
“一派胡言,这少年天生媚骨此刻却仅有炼精境修为,足以说明宝体通灵自晦。倘若无你,他可享一世荣华。”
芈浪那针锋相对的驳斥令石岳嘴角扬起一抹嘲弄:“那又如何?”
一个手脚皆断,被削去胸中五气不说还被穿了琵琶骨,修为尽失;
一个四肢健全,修为正处于炼气士巅峰,
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芈浪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如今的他已是一具废体,倘若不是昔日的境界摆在这里恐怕早已经死了。
“傻逼。”
蓦然间,一声极尽讥讽之能事的嘲弄响彻在了这不算大的监牢之中。
循声望去的石岳眉头微皱,注视着那本该昏迷的少年拄着坚固的金属栏杆缓缓站起。
一手扯开衣领以让自己能够更顺畅呼吸的晏清于踉跄间站稳了身子,抬眸平视着牢房外那道肩宽背阔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咧嘴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看在尊老爱幼的份上规劝你一句,一把年纪的人牙口通常都不够好,小心吃我的时候崩了牙。”
“……”
“……”
无论是石岳亦或者芈浪,两者一时间都沉默了。
或者说,晏清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这两人的意料。
而在与牢门后的这少年对视半晌后,石岳也笑了,笑得很和善:“居然挺过来了,不错,我还以为你最起码要昏上数个时辰。”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晏清抬起左手,横肘抵在牢门前的同时一手扶腰,龇牙喘息着:“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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