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很有眼色,早就帮老皇帝准备好能放在床榻上的桌案。

赵宇将文章放在桌案上,又扶着老皇帝坐好,才退到一旁。这一幕落到四位大臣眼中,全都露出欣慰之色。不断感慨,四皇子孝心可嘉的话。

这些夸奖让赵宇非常受用,神采奕奕,得意洋洋。挑衅的看向太子赵苏,仿佛已经看到对方的太子之位,再向自己招手。

“不错,老四这几年看来很用功,这些治国之策非常有见地呀。”老皇帝不断看着文章,每当看到精彩之处,都忍不住喝彩。

赵宇受宠若惊:“多谢父皇夸奖,这一切都是父皇和首辅的功劳。这些年来父皇的施政方针,对儿臣是耳目渲染。如今这些儿臣只是按部就班而已。”

他不敢邀功,反而将一切功劳归功于自己父皇和首辅。对于人情世故,他深谙其道。

果然老皇帝听完之后,捋着胡须大笑起来,非常高兴。“你呀你呀……”

赵宇腰弯的更狠,脸上的恭敬之色也更浓。

不但老皇帝,就连首辅李成运听到这话,脸上也浮现出笑意,非常欣慰。仿佛有一种,得徒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一篇文章很快就看完,老皇帝满意点头,看向六皇子:“小六,你的文章呈上来。”

赵恒慌忙双手将文章,铺在老皇帝身前的桌案上,还贴心的用镇纸压住一角。

“小六的书法非常不错,朕看着像是深得宇文爱卿的真传呀。”老皇帝笑道。

太保宇文诚顺忙躬身:“陛下,六皇子十分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领悟书法奥妙。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书法大家。更为难得是,他对治国方略也十分有见解,可以说非常有能力。”

“老师谬赞了,这一切都是父皇和老师教导的好。”赵恒表现的十分谦虚。

倒是卫国公尉迟卫怒了,指着宇文诚顺的鼻子喝道:“宇文太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尤其是“太保”两字,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

宇文诚顺人老成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对方话里面的意思。尤其是当看到太子赵苏的目光朝他望来时,饶是他脸皮很好,也忍不住讪讪。

说破天去,他也是太子太保,应该以教育太子为己任。三年来他非但没有教育太子,反而去教导另一个皇子。这是什么?

说轻一点,是不尽职尽责。说重一点,就是违逆圣意,甚至是想改弦易辙另立太子。

宇文诚顺甩了甩袖子,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

他教导六皇子的事情满朝皆知,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所以他并不担心老皇帝会治罪于他。

老皇帝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争吵一样,认真的观看桌案上的文章。不时点头,看到精妙之处,还会出声赞许。

赵恒心中洋洋得意,表现得却是谦逊有礼。

两人的文章看完之后,老皇帝绝口不提要观看太子赵苏文章的意思。指着文章对李公公道:“两位皇子的文章,让他们也都看一看。”

两篇文章在四人之间传阅,一个个都赞誉有佳,表现的不偏不倚。

仿佛是为了气一气卫国公,一报刚才的仇怨。宇文诚顺将手章递给他,笑道:“卫国公,你也来看一看两位皇子的佳作。”

赵宇和赵恒笑而不语,将目光都看向另一边的太子赵苏。在他们看来,今天不论孰能取胜,都不可能是赵苏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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