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对于自己,文成杰一直都有很大的意见,时不时的就怂恿文晓惠和他离婚。

若是以前,他看到文成杰,也是没有好脸色的。

但重活一世,让他知道,所有人中,自己是最混蛋的,他们那样对自己,情有可原。

轻轻地走进病房,李义阳看着正在睡觉的安安,担忧的问道:“安安怎么样了?”

文晓惠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全程看着安安。

文成杰是个暴脾气的人,看到李义阳来了,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他走到李义阳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狠狠就是一拳,嘴里同时骂道:“我去你妈的。”

原本这个拳头,李义阳能躲开的,但他并没有躲,不是因为怕了文成杰,而是这一拳,他应该受着。

“李义阳,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我姐当初拦着,我早就把你给打残了,我姐也就不会跟着你过这样的日子了。”

他是被文晓惠喊来的,女儿的再次高烧,让文晓惠意识到女儿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李义阳那边指望不上,半年前因为给李义阳还清赌债的事,她找过父母。

这一次她实在开不了口,迫不得已,只能给刚出来工作不久的弟弟打电话。

而文成杰知道外甥女生病没钱住院后,二话不说就赶来了医院,把住院费交了,医院这才给安排了病房。

只是一想到姐姐的日子过成了这样,他对李义阳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李义阳无能,以至于姐姐连五千块钱的住院费都交不出来吗?

他见过不思进取的男人,却没见过像他姐夫这样不思进取,还不断索取的姐夫。

要不是杀人犯法,他杀了李义阳的心都有。

听到舅舅的声音,安安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爸爸的嘴角出血了,而舅舅正抓着爸爸不放。

她哇的一下就哭了:“舅舅不许打爸爸!”

听到外甥女的哭声,文成杰的心都融化了,他松开手,推了李义阳一下,便走到了安安的身边,轻声道:“安安不哭,舅舅不打你爸爸就是了。”

虽然痛恨李义阳,但他还是很疼这个外甥女的,最怕的就是看到她流眼泪。

这时,李义阳看着文晓惠问道:“安安的住院费交了吗?我这……”有钱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文成杰给打断了。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你还是男人吗?连女儿生病住院的钱都拿不出来,我要是你早就跳黄浦江了,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了,一会儿就和我姐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安安暂时我照看着。

要是不离,我要你好看!”

他知道姐姐的性子,为了安安可以委曲求全,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在火坑里出不来。

“舅舅坏,爸爸和妈妈才不会离婚呢!”安安气呼呼的说道。

文成杰有些无奈,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们母女两。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可今天哪怕当恶人,他也必须让姐姐和李义阳把婚给离了,相信安安长大了,就会理解他这个当舅舅的用心良苦。

李义阳没有说话,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他赚的一万块钱:“我说过,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赚到五千块钱,这里是一万块,承诺你的事我做到了。

希望你为了安安,为了这个家,多给我一点信心,让你看到我的变化。”

看到李义阳手上的现金,文晓惠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满是怀疑:“你不过出去了两个小时,你就告诉我你赚到了一万块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没有,这都是我正规途径赚来的,刚刚我去了龙腾酒店,真巧那里有个老人过八十大寿,想吃陕西面。

酒店的人不会,我做的,这一万块钱就是他们给的报酬。”李义阳正色道。

文晓惠听完,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李义阳你要骗我到什么时间,你从来不会做饭,更别说陕西的面条,是不是你一天不撒谎,浑身都不舒服?”

文成杰也在一旁道:“我也记得你连蛋炒饭都不会做,陕西面条这样的借口,亏你想的出来,当我们和你一样没有脑子吗?”

李义阳想起以前的自己,确实不会做饭,但好在他有人证,他接着道:“我知道你们不会信,但有人可以给我证明,过八十大寿的老人,就是你老板的父亲,不信你可以问他。”

“够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了,我老板是什么人,是你能认识的吗?就连我一个月也见不了几回,麻烦你骗我的时候,能不能找找脑子。”

文晓惠只觉得身心疲惫,她从来没这么累过,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崩溃的。

此刻的李义阳百口莫辩,当一个人谎话说多了的时候,真话也变成了慌话。

看着沉默不语的人,文成杰接着道:“姐,和他费什么话,现在就去和他把婚离了,有我在这里,他不敢不离。”

李义阳和文成杰差不多高,但文成杰的身体从小就很壮实,相比李义阳的清瘦,他看过去更有战斗力。

以前他也打过李义阳,李义阳就没敢还过手。

李义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怂恿晓惠和自己离婚,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小舅子,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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