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正好,在没有风的冬日里也能感到一丝暖意。冀鋆与冀忞前去探望贵姨娘。
贵姨娘的院落不大,因此,平常里面很少看到随处走动的人。这一点跟杨氏的正院完全不同。院中栽种着两株柳树,府内其他几位姨娘的院子里也有柳树,寓意“留住”男主人洪培菊的意思。
一株桃树,用于辟邪。
还有一株松树,这是其他院子没有的,看粗细栽种时间不久。
冀家姐妹二人携手行至松树跟前,恰好树枝上掉落一些积雪,洒在冀忞身上,海棠忙上前帮忙抖掉。
冀鋆和芍药停下脚步,芍药闲不住,绕着松树转圈圈。
忽然芍药低头看向松树树根处的地面奇道:“小姐,你看,这里有点湿呢!”
冀鋆随着芍药的手指附身看去,正看到,树下有一小块被水冲开凹处,因外面天寒,如今已经结冰,结冰处颜色有些接近黑褐色。
冀鋆用手指掰下一块冰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隐隐有股子药味。而此时,身上的蛊虫发出一阵欣喜的节奏!
冀鋆恍然,昨日,贵姨娘的药煎好后,冀鋆担心有人动手脚,于是特意检查一番,当时,蛊虫就是这样的表现。
冀鋆发现身上的蛊虫对于普通的药材反应不一样,活血化瘀类,它比较喜欢。而清热解毒类,则是有些畏惧。滋补类,反应淡淡。贵姨娘属于“肝郁气滞、瘀血内阻”,用的正是疏经通络、破症散结的药物,蛊虫很是喜欢。
只是,贵姨娘的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冀鋆轻轻摇摇头,道:“哦,许是谁不小心在这里洒了水,芍药,别跟姨娘提及!”
芍药重重点头,当然不说!定是哪个小丫鬟毛手毛脚弄得,不能提,姨娘或者徐嬷嬷知道了没准会责罚小丫鬟呢!
冀鋆起身对海棠和芍药道:“你二人在院子里等我们吧,我和小小姐不会太久。”
海棠和芍药应下,冀鋆牵着冀忞走向贵姨娘的住处。
贵姨娘的房间分内外两间,外间并无人值守,想是担心影响贵姨娘休息,再犯了心疾。
难道快到午时,贵姨娘还不曾睡醒?
冀鋆示意冀忞放缓脚步,二人轻轻向内室靠近,此时,从里面传来贵姨娘喘息的声音。
徐嬷嬷在轻轻为其抚背:“姨娘,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太太已经处理,而且消息也都没有外泄,您不必再担心了!”
贵姨娘平息了一会儿,幽幽地道:“嬷嬷,冀家两个丫头是两个烫手的山芋,你别看礼国公府对她们不冷不热,再如何,她们是顶着圣旨到的侯府。苏姨娘害了她们,礼国公府和镇远将军认可的话,拿苏姨娘一个人出气。如果不认可,我就得给苏瑾陪葬!”
徐嬷嬷叹口气:“可是姨娘你这么做也太冒险了!万一,唉!”
贵嬷嬷又大口大口喘了好一阵道:“无妨,这是老毛病了,要想骗过尹郎中,就只有实打实地病倒,只有我真真切切地病了,且病得不轻,才能把冀家两个丫头牢牢地挡在丹桂苑。否则,昨晚,一旦苏瑾见到她们二人,定不会善了。事实证明,冀家丫头也不枉我惦记她们。”
徐嬷嬷道:“是啊!旁的不是,就说那个药瓶,老奴看着就不是一般的金贵。还好,没耽误尹郎中诊治。”
贵姨娘道:“这就是冀家丫头不一般的地方。”
徐嬷嬷有点不解地道:“姨娘怎么猜到这几天要出事?”
贵姨娘缓缓地道:“看卓姨娘的样子不就知道了!她们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徐嬷嬷又叹道:“但是老奴还是觉得姨娘有点过分小心,有太太在,苏瑾还能翻上天去!”
贵姨娘又是一阵喘息,苦笑一声,叹道:“太太,是个烂好人,就是大公子的失踪都没让她清醒,我能指望她?刘毕胜那个事情,那天别说算计的是冀大小姐,就是她亲生的琉璃摊上,她也不能把苏瑾怎么样。”
冀鋆心道,这还真对,苏瑾用刘炳算计美琳,其实不就是打杨氏和琉璃的脸么!就这,放在厉害的主母手里,不扒苏瑾两层皮不会罢休的!
徐嬷嬷笑道:“姨娘聪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贵姨娘淡淡地道:“在侯府,蠢人活不久!”
听到此处,冀鋆内心震惊自不必言,冀忞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二人对视一眼,遂悄悄退到院子里,定定神,高声道:“姨娘,徐嬷嬷!”
好邻居开业后,令潘叔很意外的是,竟然营业额大增!潘叔有点不解,一份卷饼,从成本和售卖综合评判,怎么说,都不如一盘炒菜显得赚钱容易。
但事实是,卖卷饼十天的收益就超过了以前迎客楼一个月的!潘叔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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