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看似一直在开玩笑,用意却在点出石猴面的局限性。
石猴面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某处,接近某人。
但它并没法让人隐形。
只要没法于短时间内击杀目标,好快就会被森严的守备力量射成马蜂窝。
再加上像是司隶校尉般的强者,本身武力强横。
能秒杀他的人,用不着石猴面。
而杀不了他的人,戴了石猴面也是白给。
因此,这片面具最好用在击杀一些实力不算太强。
但一般情况下,又未必能迅速收拾的目标身上。
例如校尉府的下属走狗之类?
陆观瞳孔一亮:
“那卧虎座下,有多少位从事?”
李敬文对校尉府人员的奸恶行径留心已久,毫不思索就说道:
“按大汉礼法,司隶校尉乃同二千石大员,仪节等同开府设幕的边疆大将。”
“在洛阳城里头,校尉府就与一座小小的将军幕府似的。”
“连招兵买马,也不必事先通知朝廷。”
“他想要多少位从事,就能征辟多少位从事,哪里受数量限制?”
陆观说道:
“但其中总有几人位置特别重要,作恶也最多,是吧?”
李敬文紧握着拳头:
“那个高贺跟在卧虎身边最久,听说从前还是卧虎之师家中奴仆。”
“因着在边关立下战功,而撇脱奴籍,成了卧虎身边第一号得力副手。”
“此人为行军司马,坐镇匈奴五部时,便屡次公然掳掠侵掠当地妇女。”
“若非当地将领手段够狠,将民怨镇压下去,恐怕已然激起动乱了。”
陆观说道:
“他闹出这样的乱子却没被严惩,想来也是倚靠卧虎的包庇了?”
李敬文点了点头,面色阴沉。
“文官们都担心弹劾此人会激怒校尉府,到时候被反咬一口,连性命也得赔上。”
“太学诸位虽然清正刚直,说起校尉府恶行便即义愤填膺。”
“但却认为当今大事,乃是联合朝臣抵制专权擅政的宦官。”
“对于取态中立,而又手握重兵的校尉府,他们不愿意去得罪。”
陆观道:“无妨。”
“君子有君子的顾虑,凡人也有凡人的职责。”
“这高贺如今托庇卧虎帐中,行事想必并无收敛。”
“只会比身在边军时,更肆无忌惮吧?”
李敬文哼了一声:
“这莽夫近年越发自大狂妄,就连小官员家的千金,也祸害过几位。”
“若非朝纲实已败坏得到了家,以他罪证之确凿鲜明。”
“怎可能时至今日,尚未问斩?”
陆观听出他话里关键讯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高贺仇家显然众多。
倘若忽然被发现倒毙街头,有嫌疑的家伙,能从内城河列队到剑坊。
如此一来,戕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扣不到自己的头上。
而且自己背靠武院,卧虎同样心怀忌惮。
因此复刻叶玄澄闪击常雨轩行动的可能性极低。
在这短暂的间战期中。
且先下手为强,斩除对方一员大将。
是夜,陆观彻夜练气,颇有所成。
通督脉二十八窍,而成二脉武修。
阳气冲天,剑颤雷鸣。
这次行动,他不便展现出原已为校尉府所知的神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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