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以指为剑,真气化掌。
贴身搏斗拼的是技法与敏捷,赵正立双手牵制,身处被动,在面对左右袭来的一指一掌他双脚踏地,似惊鸟腾飞,在半空旋转一圈避开,随后借着下坠之余左右倒钩横踢两脚,分别落在两人肩头,紧急关头两人本能抬手格挡,只听得“嘭嘭”两声,两人倒退数米开外。
还没落地的赵正立紧随着旋转身躯挽动紫剑,掠出剑气无数,辐射八方。
“锵锵锵!”
后退的两人急忙真气附体,这才避免被万道剑气所伤,晓是如此,两人也受了深浅不一的剑伤。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而赵正立拖着伤躯施出连贯剑招让他身心一疲。
这微妙变化,耶律鹤跟大贺罗汗自是察觉,顾不得浑身剑伤,再次掠起飞扑。
驻军堡寨化形真气满山,锵锵打斗声在夜色中传荡。
“嘭!”
赵正立倒飞数丈。
“嘣!咚!”
耶律鹤跟大贺罗汗又横飞数米。
三人如此反复,不知疲倦的战斗,滚滚尘土混杂着真气、剑芒,还有拳脚到肉的嘭嘭声,与利器乒乒乓乓撞击之音。
这是一场宗师强者的苦战,远处兵卒之间也在苦战,数十人围攻刘大威,任凭他如何生猛,终究一介凡体,会累,会疲,会绝望。
他浑身浴血,双目腥红,近乎癫狂的在契丹兵卒之间厮杀,那似魔鬼的眼神用余光扫了眼同样疯狂拼杀的青年赵都尉,收回视线最终锁定远处的徐亮,那个曾经的战友,是他背叛了庆国,是他泄露了行踪,导致数十兄弟生死不知,如今他与都尉大人更是深陷重围。
他有恨,有怒,有气,悲从心中起,举着截获的利器,歇斯底里暴吼着朝前扑去:“徐亮你这小人快快受死!”
他感受到这一仗的无助跟绝望,誓要拼了最后一口气灭掉叛军徐亮。
徐亮瘦弱体格怎能与之抗衡,单是他这一声吼都以吓得魂不附体,幸好友有数十契丹兵卒挡在他前方。
壮汉刘大威再一次被围堵其中,他不甘的厮杀,疯狂的咆哮。
并不是他畏惧死亡,而是难以接受队友的背叛。
“嘭”
杀红眼的赵正立劈出一道数十丈长的剑气,霎时间夜如白昼,这是他出江湖以来为数不多的亡命战,便是当初从蜀地入京城的路上跟吐蕃第一国师那一战也没如此癫狂,因为那次的前提是被南诏国老妪下了蛊毒才拿命去换,而此次他是处于巅峰状
态,虽然早前被气运蛟龙创伤,终究没伤根源,可见此战的凶险程度。
同样吃惊的还有耶律鹤跟大贺罗汗,要知道他俩是合力围杀,两人更是配上微妙阵法,将两人实力完美施展,堪称百密无一疏,如此程度才跟赵正立五五开,很难设想单枪匹马时的场景。
越是细想越是后怕,这样的人物将来必定成为契丹大患,就算拼个打半条命也留他不得。
这是他俩最坏的打算,奈何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讨到半分优势,双方熬战半宿都在五五之间。
黄嵬山的天际有了丝鱼肚白,驻军堡寨早已被夷为平地,斑驳山体疮痍满目。
硕大战场依稀传来打斗,定眼望去,正是熬战半宿的赵正立与契丹两位宗师强者。
只是没了昨夜的滔天化形真气,也没了起初的骇人技法,三人衣不蔽体,在泥地扭打一团,如同村头巷尾的混混,一招一式毫无章法。
至于契丹兵卒跟刘大威等人更是彻底没了踪迹,细观之下,在那尘土边缘横七竖八倒成一片,不知死活。
天渐白,地敞亮,黄嵬山的尽头有一抹白点移动。
稍近些许,是位白袍青年骑着一匹劣马,迎着红彤彤初阳而行,他身后时而探出一颗脑袋张望,嘴里嘟囔:“六皇兄,咱们这一路斩了数十契丹兵,怎么不见他们的援助?按理说驻军堡寨就在附近才是啊?为何不见石墙石寨呢?”
白袍青年没应声,因为他有同样困惑,俊朗出尘的面容拧着眉头四处张望。
待两人一马来到驻军堡寨五里开外,望着眼前残破不堪的山体,还有那遍地尸骸触目惊心,当瞧见更远处有三个不明物体蠕动,下意识警觉戒备。
定眼望去是三个与泥泞尘土融为一色的人,白袍青年翻身下马,顺手取下一柄长枪警惕靠近。
在泥泞扭打一团的三个泥人虽然气力耗尽,那宗师境界依旧,察觉有人靠近,各自条件反射弹开,朝来人望去。
四双目光隔空对视,有惊有喜。
“赵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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