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子”手里拿着一幅五尺见方的彩单抖了抖,先恭恭敬敬的向宋老太太,然后向观众交待清楚彩单下没有任何其它物件,随后以清脆爽朗的语调念起了吉祥磕儿:“吉祥如意时日好,王母各仙赴蟠桃。福禄东海常流水,宋老太太寿比南山不老松!”
台词刚一念完,“狗剩子”屏住呼吸,环视一下观众,嘴里数着“生!长!开!”
话音刚落,“狗剩子”将彩单往右肩一披,彩单下面立即变出四只琳琅满目,盛有清水,内有游鱼的大玻璃碗。再披上彩单,揭开一看,却又变来了大小不同的一垛玻璃鱼缸,每只缸里鱼水分明。“狗剩子”连续做的两个动作,娴熟协调,手法干净利索,座上的宾客顿时一齐喝彩叫绝,掌声如雷。“狗剩子”连连鞠躬表示谢意,等气氛平静下来,“狗剩子”又念念有词了:“彩单一抖四角财,能工巧匠造出来,今天落到我的手,并盘大碗你给我变出来!”
话音刚落,猛不防一个凑趣儿的大个子宾客上前将“狗剩子”拦腰抱住,威胁道:“嗨变戏法儿的,你敢把你的长袍脱掉吗?你要是不脱长袍我可不放过你,和你没完!”
其实,祝寿的节目演到此处,也需要助手高喊“脱袍”,以便节目进一步突变深化,这个宾客完全起了助手作用,将坐在主座的宋老太太逗得大笑不止。
“狗剩子”回答:“中!这事儿只要宋老太太高兴,这位爷们儿说了算,咋地都行!”
宾客松手后,“狗剩子”脱掉长袍,剩下贴身的一身短装,他猛地就地翻了一个筋斗,顺身立起之际,从彩单下又托出了寿挑、寿面和熊熊的大火盆。正当大家目瞪口呆、惊讶不已之时,“狗剩子”脱掉短衣,只穿衬衣,又拿出两只大碗,各盛有水,碗内游鱼活蹦乱跳,宾客再次喝彩叫绝。
正当主人和来宾酒酣耳热之际,突然,“老高丽”的一个叫做“二子”的侄子惊慌失措的从院外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呼哧带喘的来到主桌前结结巴巴的对“老高丽”说道:“四四叔,坏坏菜儿了!警警察来来抓抓你了!”
“二子”的话音刚落,三个警察接踵而至。领头的警察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剑眉朗目,相貌堂堂,身高大约一米八二,那是凛然一身正气,让人肃然起敬。领头的警察一进院子就趾高气扬的扯着公鸭嗓子嚷道:“我说老高丽呀,你妈拉个臭十三的胆儿也忒肥了,简直是狗胆包天!你刚杀完了人还敢在这旮沓人模狗样的喝酒呀!”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警察瞅着人模狗样的,吃屎了咋的?咋一张嘴这么臭呢!听了警察的话,战智湛对他的好感不由得荡然无存。战智湛来给“老高丽”的母亲拜寿,本不想惹事儿。他还得搂草打兔子,带捎着寻找那个“猫脸仙姑”,也就是鬼孤郁的下落呢。到现在为止,鬼孤郁的影儿都没见着,他就更得低调一些。以免他还没找到鬼孤郁呢,躲在暗处鬼孤郁却先发现了他。鬼孤郁要是因此又跑了一个无影无踪,再找起来可就更困难了。
“老高丽”眼皮一翻,但马上抑制住怒火,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邓所长,你不知道我胆儿小嘛,你想吓死我呀?来!坐下喝杯寿酒,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兄弟们。”
“你少在这旮沓跟我俩扯王八犊子!老高丽,你要是想让你妈过好生日,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上派出所,咱们公事公办。否则哼!”这个邓所长根本不给“老高丽”面子。
海哥急忙站起身,拦在“老高丽”身前,阻挡住了那个邓所长来到“老高丽”的面前,他笑容可掬的说道:“你瞅瞅!你瞅瞅!这不是邓所长吗,真是稀客呀!你来参加我妈的七十大寿,真给兄弟面子。来!来!来!请坐!请坐!邓所长您请上座!”
这个邓所长看了一眼海哥,口气似乎缓和了许多,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哼!原来是大海呀,我就寻思着你得在这旮沓凑热闹。武友义咋没来?不过,武友义在这旮沓也不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老高丽这个王八犊子杀了人,我得秉公执法,不能徇私枉法!”
“老高丽”也上来了横劲儿,他一瞪眼说道:“尻!我说灯下黑,你扒瞎也得有个谱呀。你没见我这断了一条腿吗,能杀得了人?杀的是他妈的死人呀!”
原来这个警察叫“灯下黑”!战智湛从警察的这个名字就可以推断出,这个警察的官品不怎么样,十有八九是警察队伍中的渣滓。战智湛抱着膀,冷眼旁观,看“灯下黑”还有啥幺蛾子。“灯下黑”顿了顿,似乎被“老高丽”的据理力争怼的没了磕儿。但是,堂堂警察岂能输了气势?“灯下黑”哼了一声,胡搅蛮缠、没理搅三分的硬撑着,蛮横的说道:“就算不是你亲自动手,你也是主谋!尤其是你外甥女殷蓉蓉肯定脱不了干系。”
“哇尻!”“老高丽”怒火冲天难以忍耐,“啪”的一拍桌子,骂了一句要站起来。
海哥一把按住“老高丽”的肩头,仍然十分客气的微笑着对“灯下黑”说道:“邓所长,今天是我妈的七十大寿,你能不能给兄弟一个面子。你看你证据也不足,就别抓人了。过了今儿个的正日子,兄弟准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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