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人数所剩不多,还被张豺这个汉人调动羯族大军围攻了一番,如今也只剩四万人左右,与当年声势可谓是天差地别。

“好在石遵自觉亏欠,从宫里解了数万汉人女子补偿给我,你当带往上白分给军中兄弟,也比留在这里将来被当作军粮强上许多。”

李农默默点头,忽又抬头说道:“石冲率军十万南下,晋军又北出广陵,现在看朝中的意思,都是让我们乞活军去对付,上白如今可战之人只剩四万,如之奈何?”

石闵冷笑:“石冲此人,志大才疏,有略无胆,我汉家子又向来以一当五,他虽率军十万又如何?我只需一万便可尽破之!石遵既然说若立我为太子、幽云军队便难以招抚,那我便将其杀光便是!”

说完,又皱起眉头,在房内轻轻踱步思考片刻,才又说道:

“晋军无锐气,但铁甲完备,虽不足为虑但也要小心应付...你带大部骑兵前往对抗,若朝中无事便先留在那里,我看能不能给你争取一个徐州刺史。羯族都在北方,徐州安稳,彭城以南又流民众多,正好与你补充兵员,你我也好内外互为依仗!”

李农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这就返回上白,然后调兵南下抵挡晋军!”

说着,便直接起身:

“如今朝中混乱,耳目众多,流言可畏,我便不多留了,石公多多保重!中原混乱,能为汉人撑大事者也唯公一人了,凡事当以自身安全为要,当三思而后行!”

石闵大笑一声:“羯赵国内尚无人能杀我!”

说着又对李农劝道:“我听说关东响应晋军者甚多,却都是无根浮萍罢了,君千万不要被其假象所迷惑,只需抓住一点后强势将其击败,晋军胆寒,必然自退,兵祸可解!”

李农同样笑道:“石公放心,江左亦无人能杀我!”

说完,郑重抱拳:

“保重!某自去也!”

...

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羊珏才从床上揉着脑袋一脸痛苦地坐起来。

昨天宴会他提出要为夏侯盛执酒,酒席上当然也没了自己的位置,正好逃酒,谁知道等宴会结束后,夏侯盛又从家里抱出了一坛子好酒,说是家中珍藏,非要拉着自己一起喝。

于是羊兴大喜之下又请出了自己的母亲李氏,连同夏侯盛的妻子孙氏和儿子夏侯云、女儿夏侯白筠又摆了一场家宴。

这场酒宴从中午饭后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羊兴喝得兴起又让人抱来一坛,饶是这时代的酒度数不是太高也让羊珏为二人的酒量咂舌不已,最终也被迫跟着一起喝到天黑,假装不胜酒力方才退回屋中。

可饶是如此,回来后他也是倒头便睡,一直到天明。

“来人!”

羊珏只觉得口渴的厉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屋内门窗紧闭,虽是日上三竿也是一片昏暗,便大叫了一声。

片刻后,房门被缓缓推开,阳光洒落将屋内照耀得一片明亮。

羊珏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眯了眯眼睛只感觉有一道纤瘦人影正背着阳光快步走来,跪在床边为自己双手奉上了一碗醒酒汤。

但见光线披洒,少女一袭淡衣如芒,就连那垂至腰间的如瀑黑发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耀眼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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