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冷英杰睡得很累。

除了身伤口一直隐隐作痛,还担心自己会影响到身边的温宁。

平躺到身体发麻都不敢翻身。

可是那小家伙却没心没肺,睡觉极不老实。

几次三番把他挤得都要从床掉下去。

窗外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他的手机在枕头边发出嗡嗡的震动。

冷英杰小心翼翼爬起来,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温宁。

憋着身的痛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拿着电话出了门。

他鲜少与人来往,哑巴孙不会说话,日常也只是给他打字发消息。

基本就只有拳场的电话会打进来。

一看来电,果然。

是华少的号码,可是他人不是在国外吗?

冷英杰接起电话:“华少”。

“海鬣蜥,醒了吗?这时差搞得我都快困死了。”华少的声音打着哈欠传过来。

冷英杰想起昨天场前曹猛的百般阻挠,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华少才要等着一早给他打电话?

“什么事?”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慌乱和对老板的巴结。

听得出来华少很困,声音里满是疲态,“昨天你伤得怎么样?没事吧。”

“唔”冷英杰应了一声。

华少直奔主题,“昨天是港门市冷家大少爷包的场,你把他的人打输了,那大少爷不高兴呢,最近你先休息吧,不用过来打拳了。”

冷英杰想起温宁看他打拳被吓到的样子,自顾自点了点头,“好”。

华少又打了个哈欠,“那就先这样吧,哎对了你钱够用吗?不够跟我说。”

“够”冷英杰惜字如金,并不多说就把电话挂了。

清晨的海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身让人寒津津的。

冷英杰看着海浪一层又一层翻滚着拍在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又看了一眼手机,把手插进裤兜里。

心里总想着华少那句。

港门市冷家?

温宁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两人同床而眠了一夜。

这是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原本的打算是嫁过来就各睡各的,谁能想到冷英杰会在新婚夜就去打拳搞得一身伤。

她自然也不忍心把他撵走。

礁石在渔村的东边,太阳最先从这边开始冒头。

温宁从小在渔村长大都不知道,原来晨曦披在身是这种感觉。

微凉的海风伴随着初升的太阳带来的淡淡暖意,舒服得让人觉得万物美好。

“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

冷英杰的声音冷不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吓了温宁一跳。

看着他在房屋前摆桌子,心里不禁想,他们吃早饭都是在门前吃吗?

就着日出,还挺有意思。

温宁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坐下。

看着冷英杰慢条斯理地洗手,拿碗筷,整个人细心又讲卫生。

村里的人都没这么讲究。

他一系列的动作举止简直跟外形相当不符。

一旁的哑巴孙脸色有些抱怨,手脚比画着还不时就撇冷英杰两眼。

他用手里破破烂烂的蒲扇轻拍了一下温宁,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把手中的本子递过来。

面写着臭小子新婚夜就去打拳,是我没管好他。

温宁很是吃惊,小本子的字迹苍劲有力,颇有些大家风范。

自己原来跟哑巴孙交流,他都只是用手比画。

温宁感叹道:“大叔,你的字写得真好看,村里的人我没见过写字比你好看的。”

哑巴孙心情好了许多,大笑出声。

他一笑就用蒲扇遮住嘴,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只觉得是因为不会说话所以他才做这个动作。

可是眼尖的温宁发现了异样,哑巴孙只有半截舌头!

她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惊愕,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可是怎么会有人的舌头长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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