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赐来到厨房,关火倒水,端起玻璃碗一饮而尽,再把锅和碗都放进洗碗机,回到客厅后看到电视上的twice已经在一位受赏了。

“嗯……”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她们经纪人打了个电话:“oboseyo,龙真哥,明天她们有行程吗?”

“哪个啊?”全龙真反问道。

“每个。”

“每个都没有,今天是最后一场打歌,明天歇一天。”

应天赐嘴角一扯,“每个都没有你还问我哪个?”

“……”电话那头的全龙真沉默了一下,“习惯了。”

“那就明天下午,我来公司。”应天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往卧室走。

“真的?”全龙真大惊,用上了敬语,却是开玩笑的语气,“pdnim您多久没来公司了,记得公司在哪儿不?”

“我不记得司机记得啊!”

“行啊,我和孩子们说一下。”

“内内,辛苦您了。”

应天赐挂了电话,打开一个群聊发了条信息后把手机扔到床上,接着走进卫生间洗了个开水澡,浑身的毛细血管都被烫得疏通起来,火速吹干了头发,拿一床厚被子把自己裹紧后扔到床上,脑子已经在药效和热水的作用下变得昏沉。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闭上眼的瞬间,应天赐耳边突然响起一句京剧唱腔,他双眼睁开一条缝,看到的却不是长到遮眼的头发,也不是新家的枕被,而是一道模糊的旦角身影。

“又来了吗……”

他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几下,被他自己强行制止。

那个旦角身影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复,便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应天赐实在忍受不了耳边的幻听,拉上杯子盖住脑袋,被子下面传出段小楼的声音:

“千万不可!”

“大王,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在哪里?”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后又是一声几乎破音的悲呼:“蝶衣!”

“昨晚应该只是你突然换了新的环境,然后还感冒了的原因。”

池医生放下手里的诊断书,抬头看向一桌相隔的男人,“从最近几次的结果来看,你依然还是有救的,前提是你不再继续玩那套体验派表演方法,不要动不动就把把自己变成别的人。”

应天赐挠了挠有点扎手的下巴,才想起早上起床后忘了刮胡子。

“当然,这话我和你说过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反正你是没听过。”

池医生拿起桌上另一叠只有几页的文件翻了翻后将其面向对方,手指在上面写着的名字上随便点了几个,“程蝶衣、段小楼、吴大秀、首阳大君、车泰锡、尹英华,我就不翻页了……哦,这次来还多了个李勇南,写新剧本了?”

“嗯嗯。”应天赐憨笑着点头。

“笑?现在还说你有救,是因为你产生幻听和幻觉的次数在变少,但是人数却是稳定变多的啊,如果继续恶化下去,你很有可能会产生新的人格,也许是这里的其中一个,也许是某几个或者全部的集合,到那时候……”

池医生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两手一摊,“就一切难说喽。”

“有想到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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