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7日的早上天色有一些阴沉,跟着孟青一同起床的孟橙,整个人也显得有一些精神萎靡。
最后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孟橙,还是扭着性子坐上了孟青的三路车,打算顺路去斯诺家完成今天的口语对练,十元钱的报酬呢。
先到奶站装完货,接着孟青就蹬着三轮,载着孟橙朝着高梁桥斜街的方向进发。
晨风微起,困意顿消。
在微凉的晨风吹拂下,孟橙那原本睁不开的熊猫眼也开始渐渐地挣扎着露出了些许的精光。
“要是困得话就在车上再眯会,反正还需要十几分钟才能抵达斯诺的家,也不着急这会。”扭头看着睡意惺忪的闺女,孟青忍不住劝说。
“已经好多了,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快要入学了就有一些睡不着,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上学综合征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里听到的上学综合征这个说法?”孟青有一些无语地低声抱怨。
“之前听孟浩存说的,他说自己每天早上都睡不醒,然后每天都会被他爸爸给逼迫着去上学,都快被逼出上学综合征了。”
“你可不要听那个孟浩存胡说,以后离他越远越好,他那哪里是什么上学综合征,他那分明就是懒······”
一路交谈,孟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最后自己的闺女又能真正听进去多少,反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叮嘱了多少遍,让自己的宝贝闺女一定要远离那个孟浩存。
轻轻敲响斯诺家的房门,维多第一时间就为孟橙打开了房门,而早早就起床等待着孟橙口语对练的斯诺更是第一时间就向门口的孟橙亲切的打着招呼。
与维多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同时将带来的牛奶递给对方,孟青又多叮嘱了几句孟橙,便与几人相继告别离去。
周三的早上行人还是挺多的,一路上来往不绝的自行车大军不停地穿梭在干净地马路上。
停下车来等待着红绿灯的孟青,看着来往的车流,很是无奈的自嘲道。:“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翻身?难道这辈子还要这么一事无成,然后就这么碌碌无为的再过一辈子?”
都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牛奶孟青现在倒是挺多,可是面包哪去了?跑丢了?扒拉出锅了?
很是无奈地自嘲一番,看着转眼又再次变绿的交通灯,孟青再次打起精神,卖力地蹬着三轮车朝着自己负责的小区快速驶去。
一栋栋,一家家,一户户。
当孟青再次来到诸葛施援家门口时,却是在对方的门上看到了一张贴着的便条。:“今天早上有事出门,晚会回来,牛奶可以放门口,回来自取谢谢。”
“哟,还出门了。”看着便条上娟秀的字迹,孟青不用想都知道是留给自己的,于是他将一瓶温热的牛奶轻轻地放在了门口,又从兜里掏出自己小区楼下的公用电话号码,轻轻地就塞进对方的门缝底下,接着,转身就下楼继续给其他的业主配送牛奶去了。
等到孟青将所有的牛奶都逐个配送完,然后又再次的来到维多家将孟橙接走。
一大一小都完成了自己一天工作的父女,穿行在春风佛面的马路上,一种无法言说的静谧,俏上心头。
“饿不饿?”
“有一点。”
“想吃啥?”
“肉包子。”
“呵···还挺会吃,那就来个肉包子?”
“好!”
面包虽然没有,但是肉包子还是要给自己的女儿买的。
看着坐在三轮车的奶框上,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喝着牛奶的小女孩,孟青觉得自己是该好好地努力了,不然等以后闺女长大了,自己连个包子都给闺女买不起了,那到时候哪个小王八蛋拿个包子岂不是就能把自己的宝贝闺女给拐跑了?这怎么能行?
正所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等到父女俩有说有笑的来到居住地小区门口,才刚想进小区的单元门,小区公用电话厅的老王头便火急火燎地冲向了孟青喊道。:“哎呀!你怎么才回来啊?刚刚有个小姑娘已经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了,我这往你家也跑了两趟了,都没有见到你的人,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啊?”
“啊?王老,那个小姑娘打电话找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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