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出了机场,在大门口开阔地的右侧站下,眼睛望着旁边的停车场,耳边响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在这条市中心最宽阔的古城大道上,行人悠闲地漫步,车辆井然有序地穿梭,风很柔和,石楠花的叶子在阳光里泛着油光,散发着一股子慷慨激昂的生命气息。

一切都是这么的不显眼,除了一个女人。

碧绿色的冰丝衬衫随意罩在身上,肩膀处偶尔露出一点雪白,让看到的男人惊心动魄,白皙手腕上也带着一只翠绿色的手镯。

有无数炙热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主人也丝毫不介意。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小巧而精致,神态带着慵懒的风情,眼角一颗美人痣,把这种韵味无限的拉长。

这女人似乎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她虽然对这种时有时无的目光也习以为常,但发现一直注视她的枫溪时,也不禁笑骂道:“那边那个,看啥子哟,我有那么好看?”

这是个漂亮的川渝女人,泼辣又有风情。

枫溪礼貌的点点头,正要上前搭讪时,就被迎面来的张伟拦住了。

张伟拿着手机,仔细瞅了瞅枫溪,和手机里的照片做着对比,然后不确定地用着不太地道的英文说道:“要乘车吗?卡纳瓦罗先生。”

枫溪瞥了一眼照片,入眼的是一个鹰国人,身穿大衣,戴着墨镜,跟他此时的装扮倒是有七分相似。

枫溪没有多说什么,眼瞅着那个川渝女人离开,视线再次落在眼前这个怯懦的男人身上。

枫溪虽然戴着墨镜,但是张伟依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自己是头一次跟外国人做生意,内心不禁还是胆怯。眼看枫溪站着一动不动,心里就越发确定他是自己要找的正主,卡纳瓦罗。

“你要多少钱?”枫溪说道。

张伟正要张口,就听到了枫溪的话:“你就是卡纳瓦罗先生吧,太好了,你终于来了。这几天风头比较紧,我们抢来的钱一直不敢花,日子过的比以前还苦逼,大伙都盼着你来呢。”张伟急急忙忙在他身边诉苦,在说道抢字时还左右瞅了瞅,声音格外小。

见枫溪没说话,张伟又解释道:“你要我们办的事情,咱万爷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马东锡那个瘪三他妈的要钱太黑了,临时又涨价了!要我们整整一千万,你给我的钱只够付了个定金,我们这几天干了票大的,也还差两三百万。现在,就等你来主持大局呢!”

枫溪此时也算明了,自己回国第一天,倒是有这么一段奇遇等着自己。

面对眼前这些极为可能的犯罪份子的家伙,枫溪不慌不忙,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先找个安静地方聊吧!”

枫溪正要跟张伟上车,突然被一道声音喊住:“枫溪,这儿!”

枫溪转头一看,是陈德。

张伟看到卡纳瓦罗转身,内心不禁有些疑惑,他真的是卡纳瓦罗?

枫溪则是转头对着张伟问道:“那个人也是我们的人?”

张伟恍然大悟,对着卡纳瓦罗连连摆手:“是凤溪,南山的一个景点吧!他们这种人就是来机场宰客的,尤其是外地人,骗他们去旅游的,在景区狠狠敲诈他们一笔中介费的,举报都没用,不用管他们。”

枫溪听此嘴角不禁上扬,然后克制了一下,点了点头。你们这种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宰客?人家只是要钱,谁要是上了你们的车,那可是真是要命啊!

陈德看着远方驶去的汽车,以及枫溪临走时的冷漠,内心不禁有些疑惑。

但很快,凭借着多年的刑侦经验,陈德开车追了上去,与张伟的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尾随跟踪起来,然后呼叫了附近的便衣警员。

“你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枫溪问道。

张伟叹了口气:“日子越来越难过了,生意都不好做,要打点的地方越来越多。前几天摆了一个烧烤摊,一个兄弟惹了事,这几天生意都开不下去了。现在就连保护费也不好收了,说是收保护费,可是人家有钱的还是花钱把咱当狗使。”

说着,场面陷入死寂。

张伟一愣,看了眼枫溪连忙道:“卡纳瓦罗先生,我并没有再说你啊!不要误会。”

“只是这样,养不了这么多人吧。”枫溪看着后车窗几辆汽车,明显就是张伟带出来的马仔。

张伟说道:“当然没什么生意啊,要不是按照你说的搞起二手车,赚点差价,兄弟们早就饿死了!”

“二手车确实暴力,除了低买高卖,可操作空间很大,顶账骗保,租车抵押都能赚不少钱。兄弟们每卖出去一辆,就在这个车子按上GPS,再来捯饬一回,简直一本万利。”

张伟抽了一根烟,忍不住问道:“卡纳瓦罗,你在国外那边,是做什么生意?”

枫溪一愣,摸了摸鼻子道:“主要靠网友众筹……”

张伟皱起眉头,还想问点致富经:“卡纳瓦罗先生不搞军火白粉?听说那什么华尔街搞金融也不错,但是我们肯定不行。众筹是什么?非法集资还是电信诈骗?我听我缅北那边几个兄弟都吹出天了,这生意真那么赚钱?”

张伟一直问了许多问题,枫溪看的出来这个人野心不小,怕是想要以后单干,向卡纳瓦罗村问一些赚钱的法子呢!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大不了去当网红也不打工。

“不清楚,我从来没碰过钱。”枫溪小时候靠父母,长大就靠徒弟卡瑟琳,确实没怎么碰过钱。

枫溪从小到大最快乐的时候,可能就收爷爷给自己五毛钱去村口买冰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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