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雾气沉沉,整座紫禁城都笼罩在云烟之中,久久不见天日。
小豆子本是死得静悄悄的,除了钟粹宫里的人和年钺宜的几个心腹,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谁知才一下午的时间,宫里竟传遍了齐妃苛待奴才,将小太监毒死了的消息。
齐妃又冤又气,本是受了别人的诬陷,如今却坐实了后宫第一毒妃的位子。
年钺宜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传得这么快,她宫里的人只知道小豆子就是那个放箱子的人,只有玉心、玉墨、索罗姑姑、小安子知道小豆子被关起来了,小豆子的死讯也是齐妃早上才差人传来的,按理来说,不会走漏了风声。
而齐妃宫里,按她说的,都是跟了她许多年的老人,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还是说,有人算好了小豆子死的时间,直接在第二天把谣言散布了出去。
这一切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看似平静的后宫,其实从来也没有平静过。
齐妃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早在宫里急得跳脚了。年钺宜匆匆赶到,看见钟粹宫院子里的太监宫女跪得整整齐齐的,有几个太监脸上还有红红的手掌印。
“究竟是哪个贱奴才乱传出去的!娘娘平时薄待了你们这些贱骨头吗?竟然敢出去编瞎话!”素芬正在训着人。
“再训下去,怕别人真要以为你苛待下人了。”年钺宜赶紧走上前阻止着。
院子里的人叩头请安,素芬也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齐妃说着气话。
年钺宜安抚着:“我自然是要来的,你原本是帮我,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深陷冤屈呢?”
“我可不是帮你,这人都安插在我宫里来了,我是帮我自己。”
年钺宜也懒得跟她做一些口角之争了,直接说道:“现在就别说这些话了,咱们在明,敌人在暗,她是想一石二鸟。知道平日里你对我积怨颇深,想让我们两个人反目,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真是想不通,以齐妃这种性格,怎么能走到今天。不过,她也夭折了两个孩子,都是突发疾病而亡,想起来还真是个与自己同病相怜之人。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小豆子也死了,人证没了,咱们怎么告发谦嫔?”齐妃也并不是想不出方法,只是性子急,容易被情绪影响。
年钺宜微微抬起双眸,面色冷静:“能告,也必须得告!如果不告,岂不是让姐姐坐实了这个罪名,告了,起码能够让敌人知道,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齐妃看着她的神色,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总觉得听她的就对了。在安心的同时,又对眼前这个女人感到疑惑,还真是性情大变了,从一个什么都不想计较、不想管的人变得有生气了,更像是一个有情感的人了。
话后,二人来到了皇后宫中,此时的皇后正在殿内准备不久之后的除夕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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