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兄弟两人回了县城的家,一起过完了元宵节。

傅尘又一次的把弟弟也送上了大巴,开车前仔细叮嘱:“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安全第一。”

回到了原本不大的家里,刚只剩了傅尘一人,家里马上便透露出几分清冷和孤寂。

好在他习惯了。

吃完药,翻翻书,发发呆。

烦躁低落了,也会看剧、看短视频上的相声或美女热舞,看看评论区放松一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个家,一个人,眼看已经是第四年了,哪能不习惯呢。

元宵节后不久,间隔着下了两三场小雨,仿佛把冬天的寒气洗刷了个干净。

太阳越发暖和,草木又开始吐芽,蓦然发现,二月就要过完了。

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时进三月,大地复苏,处处春意盎然,再无寒意。

近来,傅尘无数次的想起老妈的话,叫他“别内疚,不能失去希望,要有个念想”,还有那句“不欠我们的”,心里感慨万千。

想到答应了老妈会出去走走,择日不如撞日,第二天一早,干脆回了老家,徒步上了南山。

手脚并用,气喘吁吁,花了半个多小时,傅尘满头大汗的站在南山顶上俯瞰村庄,和记忆中的样子不大一样。

也是,自从念了初中之后,他就再没上来过,快二十年了,人变了,村子也变了。

傅尘想着,找了块石头坐下,俯瞰着青山绿树,山腰的田埂麦浪,秀丽春光围绕村落,思绪万千。

老妈劝他说“人活着要有个念想”,他也想有,可是真没有。

只是盼着自己能早日解脱、不做累赘,希望家人健康安宁、朋友顺心如意。

不知不觉的日影东移,春阳当空,袅袅的炊烟从村中飘摇着升起,散开。

“这是最后一次了,留个纪念。”傅尘自嘲的想。

起身找了块宽大的石头在旁边蹲下,捡了块小石头随手刻画道:“到此一……”

又狠狠划掉,想到自己,挪着步子重新换了片位置,慢慢浅刻写道:“西江月:

久病独居楼上,南山怀故八方。忧思谁与诉衷肠,且记青峰石上。

知己何须频望,亲恩今世难偿。东风魂寄绕君旁,福寿康宁永傍。”

丢下石块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下山。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到半山时,却莫名其妙的摔了,慌乱之下胡乱的抓扯着。

万幸,抓住了山壁中间的一块突出的岩石稳住了身子。

“呼好悬!”傅尘松了口气,想着松开岩石继续下山,发现手掌根本移动不了。

凑近细看发现,在岩石中间凸出一丝刃状金属割破了手指,鲜血正慢慢浸染上去,周围的岩石“咔嚓咔嚓”的碎成了粉。

小心翼翼的捏住刃状金属取了出来,居然是把半尺有余的青铜色小剑。

剑柄上紧套着个灰黑色圆环,剑身有血色的光芒闪烁着。

没来得及看仔细,他突然脑袋一空,一头栽倒在下面的田埂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尘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狼狈的趴在田埂上。

“次奥,还好没摔个半残……”傅尘咒骂着起身,低着头,四处寻找短剑。

周围仔细的找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不禁嘀咕道:“剑呢,难道是我撞邪了?”

这时,一道傲慢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剑,寡人收起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时也!命也!”

傅尘转身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人,一边下山一边对着空气喊:“谁说话呢?别闹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破剑我不要了,别想讹我。”

几分钟之后,傅尘呆呆的看着左手中指上多出的灰黑色指环,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神色惊疑和不解。

在指环里,藏着商王帝辛的残魂,他当年金丹破碎、神魂已残,重伤自焚时,心境大变,勉强得到了它的认可,得到庇护一直到现在,三千年不灭。

“金丹、神魂,三千年?呵,我肯定在做梦。”

他看着指环觉得不真实,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不是做梦!”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傅尘惊叫道:“真的,竟然是真的,这玩笑大了,颠覆三观啊。

不对,这是机会……算了,我这状态,给我个金山也搬不动。

试试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没损失,怕个毛线。”

这可是金丹修为的人皇帝辛、都遗憾没得到的机缘。

傅尘的心里杂乱纷扰,最后一把攥紧手上的指环,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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