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如同隔了层墙,非常模糊:“阿仐姑娘,贫道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事关金小姐的性命,你要仔细回答,不能遗漏也不要隐瞒,明白吗?”

女子怯生生的:“是,杨道长。”

“听闻金小姐有安县才女的名号,为何如今的她不再写字作画了?”

阿仐听了这个问题悲伤又气愤:“还不是因为那褚秀才!当年,小姐读书写字,哪样不是安县里拔尖的?大家都说安县又出了个懂诗书的,都骄傲得很。

只有褚秀才说小姐不好,就那次老爷在家邀请宾客,褚秀才也来了,老爷就把小姐的字画拿出来给大家鉴赏。

放平日里,谁会说小姐的字画不好啊?可那褚秀才不知抽了什么风,张嘴闭嘴都是说小姐的不好。

又是说小姐的字‘虚有其形,并无筋骨’,又是说小姐的画‘空有技法,并无意境’,还说要看不如去看自己三岁稚儿画的小鸡啄米图。

在场的宾客虽没说什么,但都在背后偷偷议论小姐。小姐本就是要强又腼腆的性格,什么事都在心里憋着,知道大家对她指指点点,终日郁郁寡欢。再加上又得了风寒,发了高烧,醒来后身体没以前好了,就不再写字画画了。”

杨道长似乎认真听了,又问道:“这褚秀才是何人?”

通过树叶听到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阿仐嗓音清脆:“褚秀才就是安县里唯一一个秀才,地位可高了。听说小姐读书前,安县的大小事都要请教褚秀才,因为他读过书,见识宽,还有人家挤破头也要把孩子送去给褚秀才教呢。”

“他为何要这样贬低金小姐?”

“奴婢也不知道啊!自从小姐安县才女的名声出来之后,褚秀才总是有意无意地说小姐的坏话,曾经还当面说过小姐虚有其表,还说小姐根本不如男子,学得再多也要嫁人回家奶娃娃,气得小姐吐了血,真是个坏蛋!”

“你说金小姐吐了血,还发了高烧?”

阿仐声音落寞:“是啊,小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从何时开始更差了的?”

阿仐回想了下:“嗯……好像是一年前?就是褚秀才当着宾客说小姐之后。”

“一年前?一年前金小姐是否性情大变?”

阿仐惊讶:“你怎么知道?”

杨道长也不回答,好像展开了什么纸张:“金小姐不止性情大变,而且连写字都忘了,这并不是一般常态。阿仐姑娘,你需要仔细说说,金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这事老爷都是让我们保密的……”

屋内的谈话声突然消失,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和走路的声音。

耳边的男声徒然变大:“何方妖孽?居然敢登堂入室?”

随后便是安槐的大叫:“救命啊!”

灵华和恒古皆是被震耳欲聋的叫声吓了一跳,恒古一下把槐树叶扔掉,揉揉耳朵。

“这……看来安槐为了情报也牺牲了不少。”灵华看着地上慢慢变枯的树叶,皱皱眉有些同情。

恒古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是也给他银两了吗?况且适才他言语清晰、中气十足,你担心歪了。”

灵华闻言一笑,复而又担心起来:“安槐近千年道行都能被发现,你我若现在进去更是会被杨道长看到。虽然我们目的单纯,但‘鉴心’的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她边说,边带着恒古走进街对面的餐馆。

“不如晚上我们到金府悄悄探一探?”恒古给灵华倒一杯茶。

灵华看着恒古笑而不语,拿过茶杯抿了一口。

“客官来点什么?”小二看恒古把自己的活抢了,急忙接过茶壶给恒古倒茶。

“人参乌鸡汤。”恒古头也没抬,拿出锭银子摆在桌上。

“人?参?”小二怀疑自己的耳朵。

恒古抬头看小二面带难色:“没有人参就用黄芪。”

“黄芪?客官,您这……”

“都没有就做两盘鱼和两碗面来。”灵华说罢收起银锭子,放了几块碎银在桌上,“这些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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