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高高抡起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在她身上。
苏皖藏在背后的手在地上胡乱的抓了一把土,就在她准备将土扬到李二牛脸上时,正好瞧见苏报效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苏皖眼珠子一转,直接丢掉了手中的土,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模样。
但在李二牛的拳头砸过来时,她机灵的翻身,让其砸了个空。
李二牛这一拳使了十足的力道,在砸到地上的那一刻,他的手明显是肿了起来。
在他呼痛之前,苏皖先发制人,又哭又叫了起来。
“呜呜,好痛,呜呜。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非要打人啊,呜呜。”
李二牛抡着疼麻了的手,眼泪都冒出来了,“你还敢躲,我!”
狠话还没放完,李二牛就被人整个拎了起来,不太客气的甩到了一边:“李二牛,你又范什么混呢?”
见到苏报效,苏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红着眼,声音哽咽:“大伯,我今早忘了给他去送饭,中午给他饭的时候,他就说要打死我。”
苏皖顶着个脏脏包似的的脸,委屈的红了眼眶:“大伯,我好疼啊。”
瞧见自家侄女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苏报效心疼的不行。
“她说谎,我刚刚没有打到她,她是装的!”
苏皖身子发抖,声音颤的不像话:“是,对...李二牛没有打到我,是我自己装的。”
“李二牛!”
苏报效气的上去就狠狠地锤了他一拳。
“你是说我家身子骨柔柔弱弱,还生着病的小侄女,为了陷害你打她,不顾生病的身子,给你做了饭送出来,又躺在地上打滚。还自己把自己打哭了,就为了陷害你这一下是吗?”
“叔,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混蛋玩意儿!”
苏报效气的对着李二牛又是狠狠地一拳:“你自己是傻子,就把别人也当傻子是吗?”
“我告诉你李二牛,你妈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你要是敢仗着村里人照顾你你就在这给我耍混,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李二牛气的直哭,他跺脚道:“二叔,这次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瞧着苏皖那一副梨花带雨又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苏报效怎么可能会信他。
他指着台阶边上的饭菜道:“你不用在这跟我委屈,你现在就两条路,要么拿着饭回家吃去,要么就饿着肚子滚回去,别再让我在这看到你。”
李二牛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但瞧着苏报效将袖子都撸起来了凶相,他也不敢再造次,用没受伤的手,端起台阶上放的饭菜就灰溜溜的走掉了。
“大伯,谢谢您,刚刚要不是您来的及时的话,我怕是要被打死了。”
苏皖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着说道:“其实我去找您那天晚上,李二牛不是自己走夜路绊倒的,他是在我去送饭的时候,躲在门后面,想我进屋陪他睡觉。”
“我发现了之后逃跑,他追我没看路,然后被石头绊倒摔伤的。”
苏报效清楚的记得,当初他去看望李二牛的时候,他身上可是半天磕碰伤都没有。
他那天八成是想做些什么。
还好这苏丫头机灵,没着了那二傻子的道。若她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后果,苏报效想都不敢想。
“苏丫头,以后这饭你不用给他送了,我觉你婶子给他送过去。”
苏皖搅弄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会不会太麻烦婶子了,而且当初胖婶找我帮忙的时候说的也是因为乡里的人都笑话他儿子,交给别人怕被欺负了,所以才叫我帮忙的。”
“我这半路把人转托给别人照顾是不是不太好?”
苏报效凝眉:“胖婶儿她跟你说咱们乡里的人都瞧不起他儿子的?”
“是....”
此时,苏报效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苏皖故意道:“我也可能是记错了...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天了。大伯,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您这样我有点怕...”
“没事,别怕。”
苏报效对着苏皖安抚一笑:“等胖婶回来我去和她说,她们家的事儿你以后别管了,离远点。”
“好了,咱不说这些了。你还病着呢,赶紧进屋,千万别再着凉了。”
苏报效晃了晃随身挂着的水壶道:“我让你婶子给你熬了梨汤,刚好趁热喝。”
“病?”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病了呢?
“你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瞒着呢?”
苏报效的言语里,全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惜之情,“要不是你今天没去厂子里,顾主任担心过来查看情况,你是不是打算把你着了凉发烧生病的这件事彻底捂死?”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受了伤生了病也不会有人管?”
“我...”
面对如此真心待自己的苏报效,苏皖连一句马虎语都说不出口。
就感觉对他的每一句隐瞒,都是在自己的心口上划刀子。
“苏丫头,我是你大伯,和你爸爸从小长到大的好友。虽然多年没有见面,但情谊还在,我是不会害你的,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的,你都可以和大伯说,有大伯在,没人能欺负你,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大伯。”
苏皖这次是真的红了眼眶,“我知道错了,以后再有人欺负我,我肯定和大伯告状。”
“好孩子,走,进屋吧,你本来身子骨就弱,可别再着凉了。”
才进屋,苏报效就看到了坐在炕边上的顾政屿。
他将手中的汤递给苏皖,叫她到一边喝去,自己则是笑着上前打招呼道:“顾主任,今儿真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来看这一眼,恐怕苏丫头烧傻了都没人知道。”
“真是麻烦您了,原本安排苏丫头是帮您处理政事的,没成想到头来还要麻烦您照顾着,辛苦您了。”
“苏大队长别这么说,苏副手在工作上对我的帮助还是很大的。而且,这次她生病,我也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要不是我叫她出去站着,吹了冷风,她也不至于病倒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顾主任哪里的话,您是器重她,才会去调教她,可惜我们家小孩身子骨弱,不争气,自己病倒了。”
恭维完顾政屿,苏报效又道:“苏丫头她一直被家里娇惯着长大,好多事儿她都不懂,您也多担待些。她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您跟我说,我来收拾这毛丫头。”
顾政屿轻笑,视线越过苏报效,看向他身后正在小口的喝着梨汤的苏皖道。
“苏大队长不是看着苏副手长大的吧。”
苏报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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