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鸦雀无声。
许七夜蹲在秦姑娘家门外,心中还在回想侯平最后挣扎时的恐怖场景。
对于许七夜来说,虽然他已经在这个名为“昊天”的世界生活十年,但是他仍旧不习惯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
人死于前,而面不改色。
作为一个正常的蓝星人,他根本做不到这样。
所以,许七夜究竟在想些什么?
善与恶!
罪与罚!
对与错?
可能都有,也可能都没有。
大黄躺在他脚边,不知是因为什么,久久不见它入睡?
可能它也有心事要想。
夜,静静的,悄悄的。
秦姑娘自从回到家,就一直没哭没笑没闹,也没有说话。
憔悴怜弱的的她,脸上再也没有表情,麻木死心孤寂,失望放弃抑郁,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许七夜知道她不说话,肯定是在侯家时,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如若不然,一个心善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对别人下死手?
一定是别人罪有应得。
至于,王大娘仍旧和许七夜看到的一样,脸色煞白气息微弱,整个人都没有再睁过眼。
短短三日,家里发生这样的变故。
谁遇上这样的事,心里会不难过?
她们可是无辜的。
从阿婆嘴里,许七夜还知道一个很坏的信息。
听说,秦姑娘的良人家里,送来一封家书,家书的内容是悔约。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秦姑娘被侯府绑了去,入了侯府,再想以清白之身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整个太平镇,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又有谁家会愿意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许七夜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没有错,悔婚也在情理之中。
他只能在心中乞求,昊天不要再针对她们母女。
然而,事与愿违。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总是为难苦命人。
一夜还没到清晨。
伤重的王大娘却传来噩耗。
没在苏醒的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直到屋里传来哭声,许七夜进屋查看。
这时他才知道,那个对他很好的大娘,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寂静的夜,在秦姑娘的哭泣声中来到清晨。
许七夜一直陪在秦姑娘身边。
秦姑娘是真正遇上,“子欲养,而亲不待,此等人间悲剧。”
许七夜留在秦姑娘的家里,一个是为了预防侯家前来报仇考虑,一个是秦姑娘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需要人帮忙,他自然义不容辞。
大黄则是待在屋外,当起守卫,若是有人来,它第一时间就能发出警告。
既然人以不在世,自然是入土为安最重要。
伤心哭泣的秦姑娘,开始着手王大娘的丧葬后事。
许七夜帮她忙前忙后。
这一日太平镇,一件大事传得整镇沸沸扬扬。
侯家的公子侯平,在家里被人捅穿脖子,死状很恐怖,整个侯家被人闹得天翻地覆,就连家丁都被打伤不少。
就在整镇人都认为,侯家会立马前去找人报仇,然而这一天侯府却广邀门客大摆筵席,为侯平举办声势浩大的葬礼。
这件事整个太平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反观秦姑娘家,王大娘的葬礼,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平日和她们家亲近的村里人,也就只有许七夜和大黄参加,王大娘的葬礼办得十分简朴。
等到这一天结束,王大娘也已经发丧,简陋的墓碑并不是最好的石头所刻,后面墓穴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土堆。
一众前来吊丧的远亲近邻离开,秦姑娘像丢了魂一样,靠在王大娘的墓碑上,久久不愿走。
许七夜担心她,于是一直守在她身旁。
直到这一天的傍晚,秦姑娘这才主动和许七夜说出第一句话。
“小乞丐,认识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秦姑娘看着许七夜,抿了抿嘴,似乎她的咽喉里想发出哽咽声,却被她强忍住。
“许七夜,一个打小就一直无父无母的乞丐。”
许七夜站在秦姑娘面前,看着秦姑娘和王大娘生死两别,他十分伤心愤怒。
“这样挺好,从小无依无靠,也就不用经历生离死别。”秦姑娘开口说道。
“……”
许七夜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口,秦姑娘说的话,似乎挺有道理。然而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许七夜曾经也有家人,也经历过家长里短,现在他和家人分隔两个世界,他和家人的情况,和生离死别又有什么区别?
“人生总要经历这些,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七夜安慰劝说。
“是啊,放下!要是能放下该多好。”
秦姑娘眼里无光,表情呆滞,似乎是想哭又哭不出泪水。
同样的伤心悲痛,也在侯府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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