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心相爱?”
“你儿子不是早就死了,又哪来的机会与她相爱?”
“兜兜转转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
“她都那么惨了,死了还要被你们倒打一耙,真他娘的可笑!”
榭尘义愤填膺地对着那扭曲的鬼脸嘶声喝骂。
周围的空气也顿时有些凝固,就连鬼脸的哭泣声也停止了下来。
跟着安静下来的榭尘顿时愣在了原地。
自己刚刚为何会那么的激动?
就好像是莫名受了什么影响一样。
不对!绝对有问题!
这个副本之中,自己还存在着认知差异。
如果不能抓紧摸清楚的话,自己怎么着都不能融入这最后所要扮演的角色。
在这个副本当中,已经不止一次地明确指出副本角色立场的重要性。
每个角色身份的不同,看待事情的视角和态度也差异极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搞不明白,那就相当于来到了门口,又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榭尘思绪飞走的时候。
面前的场景也开始发生巨大的转变。
鬼脸与身后的纸人开始慢慢消失,眼前的供桌也紧跟着开始转变模样,多出了许多红色的布条。
榭尘打断思绪,死死地盯着供桌两旁的黑白恶鬼。
它们在一阵又一阵的啼笑中慢慢地站了起来,扭着脑袋跌跌撞撞地挥动着宽大的袖口。
凉风慢慢卷过,一道又一道的漆黑影子四处在房间里游荡着。
榭尘见状不妙,头也不回地就朝着门外撒腿跑去。
走道的纸人虽然全都消失,但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却仿佛塞住了榭尘的鼻子一样。
一张张阴测测的脸,就那么栩栩如生地浮现在墙壁上。
原本在脱离尽头的房间后,耳边就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可那道女子的抽泣声却再次响起,这次更加的清晰。
隐隐约约夹带着些许,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知是在走道的后边,还是在原先尽头的房间。
现在榭尘已经有些摸不清楚了。
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最后的通关要求是让自己活过洞房花烛夜。
可洞房花烛夜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都化为焦土,放这把火的有可能是未婚妻,也还有极大的可能是岳母,甚至那个一开始介绍自己来的纸媒婆,也有很大的嫌疑。
榭尘一开始也是死都没有想到,纸媒婆居然会是这场冥婚男方的母亲。
但现在这些信息基本都没有什么用处。
怀表到现在也是只有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才会响动,而且除了响动没有半点作用。
榭尘甚至都严重的怀疑,它会不会就只有两次的使用机会。
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场烧掉一切肮脏的大火。
当然,也不排除岳母会将自己开膛破肚的可能,这一点也需要自己时刻戒备。
榭尘在气喘吁吁的同时,猛地回头查看后边的情况。
那些鬼魅的黑影以及黑白恶鬼并没有追上来,只是整条走道的哭声越来越明显。
榭尘看着毫无终点的前方,也是直接放停了脚步。
敲锣打鼓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甚至让榭尘觉得就在自己的面前。
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吗?
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难不成身为整个事件的外人,就连目睹这场肮脏卑劣的婚礼也没有资格?
周围的抽噎声开始缓缓响起,好像是女人停止了哭泣,就像事情已然变成了定局。
在这抽噎声响起之后,一阵又一阵的阴冷笑声也紧随其后,就像倾盆暴雨的前兆,渐渐的盖过了原本的声音。
原本走道上那些还剩大半的白烛,现在跟着全部烧尽。
一整条狭窄阴冷的走道,缓缓的阴暗了下来,最后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在周围这一阵漆黑中。
榭尘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就好像有人在念叨一样。
但却始终听不清这些声音究竟在说什么。
榭尘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被剧痛折磨的咬牙切齿。
周围阴测测的笑声依然不绝于耳,原本还有些许的抽噎声,也被锣鼓和欢笑声淹没。
榭尘吃痛地用力拍了一下后脑勺,想要缓解一下身体的现状,耳边却隐约传来了一道声响。
“一拜天地。”
榭尘浑身冷汗直流。
一片漆黑之下,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不仅是因为婚礼已经开始了,而且整个漆黑的走道,体感温度居然往上走了几度。
再也察觉不到任何的阴冷。
可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够代入这场婚礼?
剧烈的头疼已经让榭尘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脑袋。
一阵略微的清凉却从后脑勺传来。
榭尘顿时一惊,立马伸手往左手的手指摸去。
那是未婚妻的戒指?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戴到自己的手上的?
居然半点察觉都没有。
榭尘开始大口地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二拜高堂。”
这一次傧相的喊声极其嘹亮。
榭尘也是跟着闭上了眼。
“莫黎,我一直都在的。”
不管那位新郎官是否真是个死人,榭尘在自己心中也是紧着咬定,自己就是新郎!
笑声与锣鼓声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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