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戏台上铡的是前朝驸马,又不是他,怎地如此害怕?”
“嘿,怕也是个和陈世美一样的负心汉!”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欧阳仑大汗淋漓,整张脸无比的苍白。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这戏台上演的,和他曾经做过的龌龊事,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在啪啪的打他的脸。
欧阳仑心乱如麻,脑袋嗡嗡作响。
倒是一旁的梁本才还留着几分清醒。
他忍着臭气,赶紧拉起欧阳仑,小声说:“驸马爷,你得拿个主意啊,若是让这出戏再演下去,大事不妙呀!”
欧阳仑闻声醒悟过来,直接怪叫一声冲上了戏台!
“不许唱!统统给我停下!”
欧阳仑状若疯狂,推攘着台上的戏子,奏曲的乐师,将戏台搅得一团乱。
戏子们被吓得不轻,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躲避着癫狂的欧阳仑,这处铡美案唱到中途,被迫停了下来。
台下听客见状,登时嘘声大起。
“这人是谁啊,瞎捣什么乱?”
“他让不唱就不唱,他以为他是谁啊!”
“快滚,快滚!莫要打扰老子听戏!”
……
前台的骚乱,很快引起了王班主的注意。
他急忙拦在状若疯狂的欧阳仑身前,
“这位公子,不知我们戏班有哪里做得不对,您多担待着点,莫跟他们这些戏子一般见识!”
若是寻常人,王班主说不定就直接轰走了。
可是他看到欧阳仑穿着上等的蜀锦,腰间的玉佩更是极品羊脂白玉,便猜到对方身份不凡,只能陪着笑脸,想要将人劝下来。
欧阳仑双眼通红,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王班主。
“谁让你们唱这出戏的,统统给我停下来!”
王班主闻声,脸色有些难看。
这段时间铡美案名声鹊起,吸引了无数的戏迷。
“公子,您说笑了,我们戏班这出铡美案,是经过教坊司复审过的,没道理停下不唱!”
他这话软中带硬,不轻不重的呛了对方一句。
一旁的梁本才轻咳一下,直接拉住王班主,把他带到一旁小声说了起来。
“王班主,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位公子便是当今圣上的女婿,安庆公主府的驸马爷!”
“你这出戏颇有些指桑骂槐,污蔑驸马名声的嫌疑。”
“识相的话,便把戏停了吧,否则惹恼了公主驸马,没你好果子吃!”
驸马?
王班主脸色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欧阳仑。
心里,更是掀起了波澜。
今日这事儿,有意思了。
李公子这出戏折,明明讲的是前朝的驸马。怎么当今驸马看了,却勃然大怒?
难道说……
王班主心里一颤,仿佛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登时脸色古怪。
梁本才见状,趁热打铁道:“班主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是要和公主府作对,还是撤了这出戏!”
王班主闻言,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无奈点头。
“小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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