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金链子究竟带了多少人。
肯定不是少数。
像黄衬衫这种连赢钱都红眼的老千,暗处没人保护不太可能,我就不相信他要赢了几十万,敢自己一个人提着一袋子钱大大方方离开。
那些输红眼的赌徒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人进来,我一看是刀疤脸。顿时,我很奇怪,他一个看场子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因为一群人围着我,刀疤脸看不到我。
他还不嫌事大,冲着我们这里喊了一句:“看样子有老千,剁个手我看看,我还真没见过。”
金链子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一脸茫然。
看表情他们不认识。
刀疤脸竟然自己走了过来,扒拉开围观的人群,一眼看到我,也愣住了。看到女暗灯的时候,同样假装不认识。
我有些蒙。
金链子能够找来女暗灯,怎么会不认识刀疤脸?
刀疤脸稍稍一愣,继续扒拉开人群,冲着我打招呼,“老童,你怎么在这?怎么着,你一个总输的臭手被人当老千?”
金链子阴沉地问:“你是谁?”
刀疤脸看向金链子,“原来是发哥,我是疤子。”
金链子冷笑,“我当是谁,你原来是杨老二养的狗,马上给我滚,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刀疤脸听了,也不怒,反而笑了,“发哥,我就是条狗,不过打狗得看主人。你收拾了我,二哥那里恐怕你不好说吧。我算个屁呀!”刀疤脸走上前来,拉起我说:“老童,我们走!”
“你敢吗?”金链子一字一顿地说。
“发哥,你可能不知道,上次有人就问我这个问题?结果,我的脸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个人呢,死了!死得可惨了,不小心掉进了卷布里,人拉出来的时候,都成泥了……”
“你在威胁我……”
“您是发哥,大名鼎鼎,我一条狗怎么敢跟您对着干。不过,老童他是二哥的亲戚,昨天才刚过来,今天就被你收拾,二哥的脸可有些挂不住。”
“别张口杨老二,闭口杨老二,你觉得我会怕他吗?”
“不怕。可二哥也不怕你呀,对不对,发哥!”
看得出来,杨老二和发哥实力相当,谁也不敢把谁怎么样,真打起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不会干这种傻事。
刀疤脸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直接开了免提,“发子,我是杨老二,到底怎么回事?我杨老二可没招惹你。”
金链子把身子探了探,“老二,你的亲戚出千,你说怎么办?”
“有证据吗?”
“还没搜身。”
“发子,搜身可以,搜出了证据,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我说半个不字,我老二的老二割给你。如果搜不到的话,你这就是打了我的脸呐,呵呵……”
“要是搜不到,我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既然发哥这么说了,我不能说什么。”
电话挂了。
杨老二传递了两个信息,搜不到证据我提出的条件金链子必须答应。如果搜出证据,不用杨老二说,我也得付出点儿什么。
要么出钱。
要么去手。
我确实出千了,都是纯手法,现在想找证据不可能。
而且从女暗灯来了之后,我一直没出千,想必是看到我赢了些钱就断定我出千。
刀疤脸看向我,点点头。
我按住胡永吉的手,“先放下,一会儿真打起,再敲门牙也不迟。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搜人可以,搜不到,不是你一句就你可以走了就能完事儿的。”
金链子上下打量着我,“你说。”
“搜不到,规规矩矩地在我面前,叫我一声四爷。如果你做不到,我敲掉你两颗门牙。”
金链子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搜他!”
两个人上来搜我的身,我站着没动,连我的铁牌都搜了出来。
金链子拿起牌看了看,“铁牌,你还说你不是老千?”
我不屑跟他说话。
搜我的人什么都没搜到,有些尴尬。
我哼了一声,冲着金链子道:“没搜到,站好了,叫四爷!”说完,我坐了下来。
金链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眯起眼睛盯着我,“让我叫你四爷,恐怕你受不起,小子,就算杨老二是你老子,我也不怕你!”
江湖人讲面子。
他要是跟我叫爷,会成为笑柄。
就算双方火拼,他也肯定不会叫。
既然我想当爷,就要有爷的铁腕,不叫肯定得掉牙,我还要拉着杨老二下水,让他不得不站在我这边。
刀疤脸都把话讲开了,我要利用好这点。
我看向胡永吉。
他看看我,立刻明白。
我又问了一句:“叫不叫吧,不叫掉牙!”
金链子彻底被激动,“叫你……”妈字还没说出来,胡永吉突然提起甩棍杵在他的嘴上,他立刻捂住了嘴,血流了下来,两颗门牙掉了下来。
他带来人都人刚要动手,我迅速起身,抓起一张钢牌架到他的脖子上。
刀疤脸不由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谁敢动一下,我割了他。叫四爷!”
金链子虽然被我架着,但他依然嘴硬,“小子,我记住你了……”
“好,我成全你……”说完,我用力按了下去。
金链子怕了,面对死亡,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坦然,他连连喊道:“四爷,四爷……”叫得不是太清楚,因为牙没了。
我松了手,把他用力往前一推。
前面几个人接住了他,他指着我:“!@#¥%&*……”因为嘴巴漏风,话根本听不清。
金链子的手下刚要动手,刀疤脸站了出来,狠狠道:“我看谁敢动,愿赌服输!”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手八脚地扶着金链子出了场子去了医院。
当我回过神,寻找女暗灯和范雨双的时候,早就没了她们的影子。
下了一楼,楼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刀疤脸说:“老童,快走,发子这王八蛋报复心极强,跟我走。”
“别担心,跟我走吧,后面我有车。”我说。
刀疤脸疑惑着看着我,“你早有准备?”
我没说话。
穿过一条非常窄小的胡同,前面停着我的桑塔纳,车子是着着的,玉春楼坐在驾驶的位置,我们上了车,刚要离开,突然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是那个女暗灯。
玉春楼按了下喇叭。
我说:“让她上来。”
玉春楼冲着女暗灯喊:“上车!”
女暗灯坐在刀疤脸的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刀疤脸指了指女暗灯,半天说了两个字:“你呀……”
看来女暗灯出来抓千,刀疤脸并不知道,而且金链子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刀疤脸对我说:“老童,现在去场子里吧。发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敢带人到二哥的场子里。”
我摇摇头,“现在不行。我还有事,我去海瑞酒店。”
刀疤脸诧异地看着我,“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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