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两日。

沈庭文亲自带人外出一趟,做好了困魔陷阱,本以为很快就能降服新的精怪为己所用,却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雁宽这厮就神情沮丧的跑回了县衙,跪地向他诉起了苦,另外看模样有些狼狈,似乎还挨了打。

“仙长且听我说,不是小妖不努力办事,而是那些妖怪着实古怪,我出发后,先去了旁边的灵寿县,找到了几只野牛精,刻意主动结交,很快便称兄道弟,在他们的洞府一起吃了顿酒,席后我借着酒意说想请他们来南康县做客,却不想那些野牛精神色大变,当即把我请出了洞府,并且还警告我,以后莫要再往南康县走,否则必定性命难保。”

雁宽说到此处,心中悲鸣,暗叹若是早先遇到那群牛精就好了,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我看那些牛精不上道,便又往其他地方走了一段,在深林又遇到了一头虎山君,把与野牛精那番说辞讲了出来,这虎山君竟然当场翻脸,说我存心要害他性命,发怒要打杀小妖,若不是有仙长赐予的护身符,小妖恐怕就回不来了。”

沈庭文听完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雁宽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道:“并不是,小妖受了这番遭遇,没有办成仙长的差事,心中惭愧之余,又非常疑惑,于是就去了更远一点的地方,寻到许多精怪打听,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南康县不止有仙长坐镇,还有另外一位剑仙和地仙在此地隐修。

两个月前几个游荡恶鬼,把仙长和另一位剑仙在南康县清剿妖精鬼怪的事传了出去,周围县乡里只要是聪明一点的精怪,都躲进了深山,小妖别说想将他们请到南康县,就连蛊惑他们去自家深林外的村落走动,那些妖怪都摇头不敢。”

沈庭文沉吟道:“若是如此,你办事不利,却也情有可原。”

想不到被几个恶鬼坏了好事。

能成精的妖怪都不蠢,既然知道来南康县是死路一条,那自然是绝不肯过来找死。

只不过那些妖怪知道自己和韩世雄不奇怪,隐谷那位的情况,怎么也闹的人尽皆知了。

沈庭文问道:“那些精怪谈及镇守南康县的地仙时,可曾有什么异样之处?”

雁宽愣了一下,摇头道:“是有一些异样的地方,每当他们提到南康县的地仙,虽然神色震恐,但言语中间总有些半信半疑,小妖多番询问,据说是各地县府道馆将南康县有地仙潜修的事广为通传,他们从百姓口中得知了此事,对于地仙的事,他们觉得是县衙和道馆在虚张声势,但事关自家性命,他们还是纷纷闻风逃走深林,打算先避一避。”

沈庭文闻言陷入沉默。

相邻那些县城还真会扯虎皮拉大旗,自己不想去清缴妖魔,竟然玩狐假虎威的把戏,倒还真把那些妖怪给吓跑了。

雁宽见沈庭文不说话,内心顿时忐忑起来。

他问过许多妖怪,南康县的精怪鬼物,凡是落到眼前这位县令手里的,尽皆魂飞魄散,自己之所以现在还能活命,是因为县令觉得他有用,可现自己把事情办砸了,不知道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正当此妖心神不宁,打算再度请缨回老家去拉人的时候,沈庭文说话了:“既然周边的妖怪你请不来,那就你就回厌火国试试,另外我记得你初来时,不是说被几个对头追杀到此吗,对付他们应该用不了什么心思,把他们也带过来吧。”

雁宽愣了一下,面露难色,道:“可是厌火国距离较远,半月时间,小妖恐怕无法及时回返......”

沈庭文抬手点出一点灵光,钻入雁宽脑门,道:“我将你元灵上的禁制稍稍改动了一下,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去返,还照先前说的那样,请过来的人修为不能超过你太多。”

“谢仙长宽恩!”

雁宽神色一喜,脸上隐隐闪过快意,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趟出去先把那些对头带过来,伏身叩谢后,振翅朝天上飞走,态度较之先前明显变得积极了许多。

沈庭文遥望此妖远去,面上浮现惋惜之色。

刚才他有想过让雁宽把在周边认识妖怪的藏匿地点说出来,但念头一起,马上又掐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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